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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白》ZZ白棠
文案：
余泽禹喜欢肖止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以及他老妈知。
而对于将要攻陷自家竹马，余泽禹表示：自己还是挺有负罪感的。
所以啊，他没有大意地上啦！ 争取让自家竹马也来负罪一把！

PS：
·单向暗恋到双向暗恋（其实差不多是后者了已经）
·校园文，温馨
·话少攻VS稍稍自恋受
·非长篇
（攻的背景什么的希望小天使们不要介意～不要介意～不要介意～那只是一个炮灰！真哒！炮灰！这背景蠢作者设的有点作【捂脸哭唧唧】）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肖止、余泽禹 ┃ 配角：应该不多 ┃ 其它：



第1章 用分数做礼物
　　年末，寒风萧萧的十二月份。
　　星期天晚七点，余泽禹一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一边试图挤进学校只留了条不大不小的缝儿的伸缩门。
　　“今天我有点儿事，已经和班主任说过了。”
　　门卫大叔不在，估计绕学校散步，不对，巡逻去了。
　　“好。”
　　衣服有点厚。
　　门有点太窄。
　　结果进不去。
　　余泽禹退了一步，无奈叹气。
　　“知道啦，他这段时间正忙着练节目呢，哪有时间听我讲这些事儿……这都快期末了，您也为您儿子想想成不成？”
　　“哎哟……”他转了个身，把刚才伸出去推门的手揣进羽绒服兜里，“您还是我亲妈吗？您这是把你如花似玉的儿子往冰坑里推啊……”
　　“……”
　　“行行行，要不哪天我找个空闲时间，先选个浪漫的地儿，再拿束玫瑰花，直接上人跟前去跟着表白，绝对掌握自己的幸福……”余泽禹有些想笑。
　　“好，我记着呢。”
　　“您和我爸在那儿也注意身体，我先挂了啊，要去上自习了。”
　　摁了红色键，余泽禹把手机装进包里，看着寒风呼号的夜色抖抖身子，将下巴藏进衣领。
　　转身打量了下那道门。
　　他歪着头沉思。
　　片刻后，实在冷的抵不住，他下定决心。小跑几步，手一撑，腿一抬。
　　完美跨过只有他腰部高的伸缩门。
　　“风采不减当年啊。”
　　摇头啧啧感叹一句，他拍拍手，理了理稍稍遮住眉眼的头发，抬脚朝教学楼走去。
　　论翻墙，咱从小就没输过。
　　教室里没有老师，不是很安静，有人在聊天，也有人在讨论周末的小考试卷。
　　师大附中高三一级的，每个星期六星期天都会有一个小考试。星期六早上语文数学，下午英语，晚上自习，星期天早上文理综，下午休息，晚上自习就整理试卷。
　　临近元旦，高考也离他们更近了一步。
　　余泽禹悄悄打开后门，再悄悄关上。
　　横穿过一个教室，他在靠窗的最后一桌坐下，身边是个乍眼看正改错题改得认真无比，实则在他一进来手中的笔就没动过的同桌，肖止肖同学。
　　附中对高三学生没有强制要求穿校服，那种不常见的、专属附中的蓝白两色夏热冬冷卫衣校服对于现在这些压力过大的高三党来说，只有给他们拿来发泄怨气的份儿，更别说附中教室既没有风扇也没有暖气。为了不再给高三党增加压力，又心理疏导不成，学校领导只能从生理上给他们发泄一下，特许他们穿自己的衣服。
　　和余泽禹裹成球一样不同，肖止穿着一件修身的风衣外套，一头清新短发，从远处望，莫名让人觉得与众不同。而且后者那张脸用余泽禹的话来说，就三个字。
　　很好看。
　　一个很少用在男生身上的词。
　　不同于男明星那种第一眼就灼人眼球的魅力容貌，肖止的脸很耐看，轮廓恰到好处，有一种让人不自觉放松的舒服感觉。
　　余泽禹凑近他，小声说道：“我来啦。”
　　肖止眼睛盯着卷子动也没动，“嗯。”
　　“有没有想我啊？”
　　“……”
　　“一个下午没见了，你就不想我？”
　　“……”
　　“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余泽禹趴在桌上郁闷撇嘴。
　　肖止递来一个眼神。
　　前者立即从兜里拿出一条红绳在他眼前晃晃，绳上面穿着一个简单的不规则型装饰。
　　“独一无二，我专门买了送你的。”
　　不等肖止有所反应，余泽禹已经自顾自抓过他的左手，把红绳系在他手腕上，完了还拍拍他的手，严肃道：“以后都不准摘下来啊！这可是保佑你金榜题名的好东西！”
　　虽然不用保佑肖止也能把试卷做到接近满分，但万事也皆有意外不是？
　　不想承认自己只是单纯想送东西的余泽禹露出得意的笑，左脸颊的小酒窝跟着跑出来。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肖止后，这还是他第一次送他一样东西。
　　肖止低垂眼帘看着手腕上的红绳，余泽禹心里突然莫名一阵紧张，担心他动手摘下来，又怕他察觉到一丁点儿这礼物背后自己深藏的那份心意。
　　朋友之间送礼物很正常，对，很正常。
　　余泽禹如是安慰自己，顺便拉下袖口，遮住手腕上露出的红色。
　　肖止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转瞬即逝。余泽禹是自己最特别的朋友，他送自己礼物，自己应该高兴。
　　于是肖止翘了翘嘴角，说：“谢谢，”顿了顿，又道：“不会摘的。”
　　余泽禹满意了，然后又开始琢磨着怎样才能让肖止也送自己礼物。但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2月14号生日的时候会有期望。
　　2月14，真是个好日子！
　　即可以当生日礼物，又能当情人节礼物。
　　想想他都要笑出来了。
　　得瑟的。
　　“桌肚里。”
　　“嗯？”
　　肖止：“礼物。”
　　余泽禹：！！
　　欣喜地伸手一掏。
　　拿出几张试卷。
　　他又低下头去看桌肚，“没有啊。”
　　“我批的卷。”肖止说。
　　“啥？”余泽禹疑惑。
　　肖止学习很好，大神级别，每科老师已经找过他多次让他去批改试卷了，这算很平常的事。
　　静了两秒。
　　“你的分数，就是礼物。”肖止如是说。
　　“……”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他不敢讲。
　　“我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余泽禹抓着几张试卷，恨不得当场撕了。
　　他瞪着肖止，怨气几乎冲天。
　　肖止：？？
　　“谢谢你啊！”他说得咬牙切齿。
　　“不客气。”他回得诚诚恳恳。
　　笑意划过嘴角，肖止继续改自己只有一道错题的数学卷子。
　　“对了，我听说秦雅柠也要跟你们练舞？真的？”余泽禹叼着笔头，转脸问肖止。
　　“嗯。”肖止应了一声。
　　特长班的秦雅柠喜欢理科实验一班的肖止，虽然没有人明说，但高三级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件事。
　　“谁准的啊，我这个唱歌的人都没说话就把人拉进来，是不是太不尊重给你们当背景歌手的人啦？好歹也问问我的意见吧。”
　　余泽禹顺手把笔摔到桌上。
　　碳素笔转着圈儿又掉到了地上。
　　教室里声音有些嘈杂，这不大不小的动静倒是没引起什么注意。
　　肖止轻轻皱眉看他，余泽禹把笔捡了背对着他把玩。
　　“文艺委员允许的。”
　　哦，他们班文艺委员是秦雅柠闺蜜。
　　怪不得。
　　余泽禹手上飞速转笔。
　　元旦晚会的节目只给学生图个娱乐，串班表演节目这种事并不少见。
　　“怎么了？”
　　但他就是不爽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接近肖止，如果肖止一个没忍住……
　　想到那种结果，余泽禹更不爽了。
　　他猛一转身，准备提醒肖止别靠近那个情敌，呸，那个女的，受她蛊惑。
　　没成想跟肖止来了个对眼儿。
　　莫名凑过来准备看看余泽禹郁什么闷的肖止：……
　　呼吸近得能浸入彼此的皮肤。
　　肖止忽然直起身，余泽禹往后挪，两人拉开距离。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后者突然坐正了一抬手，捞起羽绒服后面的绒帽盖住脑袋。
　　肖止愣了愣，有些呆住，显然没明白余泽禹怎么戴上帽子了。教室突然安静下来，他也不好去问，只能犹豫着作罢，继续看试卷。
　　余泽禹在绒帽下的脸已经红透。
　　卧槽！
　　卧槽卧槽！
　　怎么突然靠那么近！
　　劳资都没反应过来啊！
　　靠靠靠！！
　　他摸摸滚烫的脸颊。
　　不对，脸红个屁！正常反应不是应该怼一句上去吗！？劳资像个姑娘似的害羞个毛！
　　冷静！冷静！
　　悄悄来个深呼吸。
　　白炽灯下突兀显得漆黑深邃的眼，挺直鼻梁，淡色薄唇……
　　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余泽禹不得不跟个小姑娘似的把头低得快要抵到桌面。
　　莫名被撩到怎么办，在线，挺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d(?д??)
　　同样不定时更新(?˙ー˙?)
　　鞠躬遁走～
　　余泽禹：被暗恋对象撩到了怎么办(⊙o⊙)！
　　肖止：撩回去。
　　（……）
　　肖止：做什么？
　　余泽禹：撩你啊！～(￣▽￣～)~


第2章 我喜欢你
　　十二月份最后一天。
　　元旦晚会。
　　“跨年夜拿来开元旦晚会，元旦夜拿来上晚自习，我怎么感觉如此不爽呢……”
　　理科实验一班班长把节目表演用到的凳子放好位置，唉声叹气道。
　　“学校让你不爽的地方多了去了，要你数还不定数得过来……诶，你哪找的凳子结不结实，别到时候我往上一坐就给我来了个额外的破凳表演。”
　　余泽禹让人画着眼线，斜眼看过来。
　　说出来有点搞笑，他唱歌是要坐在凳子上在台后面最中间唱，因为唱的是节奏感稍强还带RAP的歌，他又不跳舞，不能一直站着或来回蹦着，只好选了个坐凳子的决定，还能增加点说RAP的懒散感。
　　肖止是最前面领舞的。
　　这人跳舞时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都是脸上没情绪，只不过是增加了些帅气的肢体动作。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人肖大学霸亲自帮你拿的板凳，能不牢靠？我不过一个跑腿儿的。”班长瞅着他，顺带翻了个卫生眼。
　　余泽禹听了，面上不显，心里愉悦得很。
　　要说肖止为什么会跳舞，余泽禹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小时候某天去找人玩儿，那小孩儿突然就说想要跳舞了，还有模有样地报了个培训班。
　　这是余泽禹对肖止到如今一直没搞明白的事情之一。
　　…
　　晚会地点在大礼堂。
　　六点多，高三的所有人拎着自己的凳子成排坐在宽敞的礼堂里，一直无聊唠嗑到七点半，晚会才正式开始。
　　此时天色已经进入黑夜。
　　理科实验一班的节目作为了开场舞，主持人下台，全场瞬间一片黑。
　　帘幕拉开的时候，灯光亮起，余泽禹的声音响了起来。
　　【Just gonna stand there and watch me burn
　　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燃烧殆尽
　　But that's alright because I like the way it hurts
　　但是没关系，因为我爱这种伤害的方式】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不同于女原唱的亮色嗓音，余泽禹选择了低了几个调又轻如低喃地唱出前一段，声音轻却带有磁性。
　　【Just gonna stand there and hear me cry
　　就站在那里听着我哭泣
　　But that's alright because I love the way you lie, I love the way you lie
　　没有关系，因为我爱你说谎的样子】
　　伴舞的人动作整齐划一，只有肖止站在余泽禹前面一点，没有动作。
　　轻轻的音乐有一两秒停顿，接着又重新响起，合着一段节奏感十足的RAP，肖止立刻跟着音乐动起来，观众席上发出欢呼声。
　　【I can't tell you what it really is
　　我无法说出这到底是什么
　　I can only tell you what it feels like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And right now it's a still night in my wind pipe
　　而现在如果一把钢刃插在我的气管里
　　I can't breathe but I still fight while I can fight
　　我无法呼吸但我仍在挣扎趁着我还有余力
　　As long as the wrong feels right it's like I'm in flight
　　就像被驾到高空而没有知觉】
　　一段长而有力的RAP仿佛穿透整个礼堂，再加上这一段只有肖止一个人帅气炫酷的独舞，台上台下似乎都被燃了起来。
　　【You ever love somebody so much you can barely breathe
　　你是否曾那样深爱一个人 爱得无法呼吸
　　When you're with 'em
　　你就这样遇到她
　　You meet and neither one of you even know what hit 'em
　　你们都来不及阻止自己
　　Got that warm fuzzy feeling
　　拥有了那样温暖又令人沉迷的感觉】
　　一首耳熟能详的《love the way you lie》，没有多劲爆，没有多动感，只是一段精彩的表演。
　　余泽禹随着RAP轻晃身体，肖止随着音乐与歌声有节奏地舞动肢体。
　　接近尾声，余泽禹的声音又轻了几度。
　　【Just gonna stand there and watch me burn
　　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燃烧殆尽
　　But that's alright because I like the way it hurts
　　但是没关系，因为我爱这种伤害的方式
　　Just gonna stand there and hear me cry
　　就站在那里听着我哭泣
　　But that's alright because I love the way you lie, I love the way you lie
　　没有关系，因为我爱你说谎的样子
　　I love the way you lie
　　我爱你说谎的样子】
　　最后一刻，余泽禹边唱边站起来走到台中间，肖止背对观众和他面对面，前者尾音一落，微抬头，后者侧着脸贴住他，抬手抚着他侧脸。
　　接着光灯一暗。
　　表演结束。
　　台下响起一片尖叫声。
　　“哇啊啊啊！”
　　“在一起！在一起……”
　　回到后台，余泽禹擦了把汗，大冷天里明明没怎么动却热的不行。
　　还好礼堂呈封闭式，穿的少一点也不会冷。
　　由最开始的一两个人呐喊到一大部分人齐声嘶喊，‘在一起’三个字生生震痛了余泽禹的耳膜。
　　他看向肖止，发现这个人正平静地拿湿纸巾擦眼妆，就像没听到外面的话一样。
　　或者说，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外面说的在一起是指谁。
　　上台男生的妆都很浅，基本只弄眼线。
　　擦了眼妆，肖同学又是那个一脸干净、高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学霸大神。
　　见余泽禹看过来，肖止丢了擦妆的纸巾，又抽出一张新的对前者抬了抬下巴，说：“过来。”
　　嗯？
　　余泽禹愣了一下，走近他。
　　肖止抬手替他擦眼线，目光触及他黑亮的眼瞳，动作不自觉就顿住了。
　　后台的灯光有些昏暗，橘色的光投射进小小的瞳孔，就像装进了些细碎星光。
　　他定定看着那双眼睛，有些迟疑地开口：“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就被身边突然响起的女孩子的清亮嗓音打断。
　　“肖止。”
　　肖止转开视线，却没放下手。
　　他一边想着自己那句莫名想说出的话一边对来人点点头，见女孩子没再开口的意思，复又转回来，替余泽禹擦干净眼线。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能不能……”秦雅柠犹豫两秒，咬唇说道。
　　肖止动作一顿，见已经擦干净了，就把脏纸巾递给余泽禹，说：“丢掉。”
　　然后拿了外衣跟秦雅柠出去了。
　　余泽禹就站在那儿捏着纸巾看着两人出了后台，低着头一动不动。
　　“其实，我要说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吧……”面前的女孩儿笑得羞涩，把落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
　　肖止低头看着她没反应，右手插兜里捻着指尖。
　　他应该知道什么吗？
　　“……”
　　“你……”秦雅柠被他看的低下头，捏着衣角，脸上微红。
　　难道还要自己说出来吗……
　　“就是……我……”只是平时再大胆的女孩儿，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会露出羞涩的一面。
　　肖止有耐心地等着她说。
　　男生有很高的身量，此时成一片阴影罩在女孩娇小的身躯上，面上的表情也隐在一片灰暗中。
　　许久，秦雅柠鼓足勇气抬起头，终于开顺了金口：“肖止，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
　　元旦晚会接近十点结束。
　　肖止和余泽禹的家就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对门儿，没有住校，两人一直都是结伴回家。
　　一路上，余泽禹都低着头走。
　　“不高兴？”
　　他抬起头，肖止正看着他，又说了一遍，“你不开心。”
　　余泽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喜欢一个人。”
　　肖止停下脚步。
　　“今天有人对我喜欢的人表白，不知道被没被接受，虽然那个人对感情迟钝得很……”说着，他小声骂了一句：“真操蛋。”
　　凭什么人家就能正大光明告白，自己还要考虑那么多！
　　从不允许他说脏话的肖止这次诡异的没有皱眉训他。
　　“我那么喜欢他，送他礼物，逗他笑，还想为他考同一个大学……”余泽禹踢着脚下的石子，又猛地转过身，“他居然去看别的女人！”
　　肖止：……
　　“虽然他可能连人家喜欢他都不知道……”
　　余泽禹感觉心中燃烧着一股无名火，我怎么就喜欢他了呢！我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我怎么！
　　“看别的女人？”
　　咣当——
　　无名火被哗啦一声浇灭，我擦，我怎么就说了呢！
　　“她喜欢女的？”
　　“……”
　　“对啊，我喜欢的人居然喜欢女的。”余泽禹痛心疾首。
　　“那就不要再喜欢了。”肖止走了几步，听到余泽禹嘀咕一句：“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脚步缓了缓，继续走，却没再说话。
　　他走在余泽禹前面，一直到家了都没回头。
　　“嘿！”
　　临进门，余泽禹叫住他，他回头。
　　余泽禹龇牙笑得很欢，脸上没有了刚才的郁闷。
　　“新年快乐啊，肖同学。”
　　肖止顿了顿，应了一声，轻声道：“新年快乐。”
　　余泽禹。
　　还有。
　　你的眼睛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肖同学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说出来啦～虽然是在心里（*/?＼*）
　　秦美女只是个炮灰，已经领盒饭啦=^_^=
　　余泽禹：被暗恋对象夸了怎么办(⊙o⊙)！
　　肖止：？？
　　余泽禹：给你一个爱的么么哒～(^з^)-☆


第3章 慢走不送
　　不知谁传出的，肖学霸拒绝了特长班美女班长表白的消息一天之内席卷整个高三一级。
　　“你怎么拒绝的啊？”
　　被老妈开导好的余泽禹戳戳同桌的胳膊，笑得酒窝深深。
　　周围隐约听到声音的同学顿时支起八卦耳朵准备偷听，虽然不是所有表白都该被接受，但来自一个美女的青睐，想必有很多人还是会乐意接受的吧。
　　怎么人肖学霸就是那很多人之外的呢。
　　“抱歉，好好学习。”肖止做着练习题，头也没抬。
　　“不差这一分钟吧。”余泽禹不满。
　　肖止写完化学方程式，抬头，“说她，不是你。”
　　“……”脑袋灵光一闪，余泽禹明白过来，“哈，不是，你让人好好学习？”
　　他笑起来，“我去，如此独特的拒绝方式，干脆利落还激励了人小姑娘学习上进的心，不愧是真学霸啊肖同学。”
　　他摇着头，啧啧不已，心里却激动得冒泡泡。
　　他昨天一直不敢问肖止接没接受秦雅柠的表白，心情很郁闷，回家才被电话里老妈笃定的回答‘他不会’稍稍安慰了一点。
　　没想到真的拒绝了！
　　他拒绝了！
　　心里的小人笑得打跌，余泽禹欢快地把笔绕在指尖转来转去。
　　身边走来一个人，他抬眼一看，举手笑着打招呼，“老师好啊。”
　　一班班主任无奈瞅他一眼，不理会他的耍宝，喊了肖止一声，“来我办公室一趟。”
　　啪嗒。
　　笔掉在桌上。
　　“老师，肖同学犯什么罪，不是，犯什么错啦？”余泽禹惊讶，难道是要提醒他不能早恋？
　　班主任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小姑娘，戴着眼镜，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材瘦得跟牙签儿似的。
　　还好一班的人都是些懂事乖巧的学习爱好者，不会时不时就对老师气上一气，不然余泽禹估计着这刚来就任了班主任的周小姐怕撑不过一个月。
　　“没犯错，是好事儿。”周凡推了推眼镜，“走吧，去办公室跟你说。”
　　好事儿？
　　这都快期末考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
　　“其实这算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对你来说。”周凡坐在椅子上，推推眼镜，看着面前这个成绩一直居于榜首的学生。
　　“上次的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复赛你取得了很优异的成绩，我也说过这对你将来考大学还是有一些好处的……”
　　“现在就是想跟你说，今天教务处另外通知了每个实验班班主任，三月份B市将会举行物理竞赛全国决赛，如果在上面得了奖，说不定就能得到一个Q大保送名额，也不用再参加高考……”
　　肖止面色平静。
　　“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去参加的好，以你的能力，得奖应该没问题。Q大是国内排名数一数二的大学，你想学物理的话去那儿很合适。当然，参不参加决赛，全看你自己。”
　　……
　　大课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余泽禹无聊地玩着手机等肖止回来。
　　手机界面上方突然出现一条短信，来自老妈。余泽禹连忙点开。
　　——儿子，我们回来啦！晚上你老爸请客吃烧烤，下自习了就带肖止来老地方哦，我们在那儿等你们哟=^_^=
　　余泽禹的老妈是个作家，写网络小说也写实体畅销书。她和余先生的爱情故事就像她自己笔下的小说世界一样，充满缘分而又美好。
　　余泽禹的父亲是一家公司老总，年轻时在一次意外中遇到了还是大学生的他老妈，然后就是很狗血的，两人就此一见倾心……
　　直到现在两人还像一对刚热恋的小情侣似的，老妈会趁着写完一部小说后在得到的假期里出去旅游一番。
　　余先生实力宠妻，多次在繁忙的事务中挤出时间来陪妻子环游世界。
　　余泽禹刚回了个OK过去就发现肖止回来了。
　　后者坐下的同时上课铃也正好打响。
　　这节课是英语，老师是位男士，很严厉，虽然他在所有学生眼中有些……gay里gay气的。
　　但所有人表示理解，毕竟他曾经在一个四分之三还多一点都是女学生的大学专业里生活了四年……所以对于能在这位老师身上闻到香水味儿的事，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Good moning everyone……”
　　余泽禹想知道班主任找肖止什么事，但后者上课向来很认真，不允许他打扰，导致他现在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痒痒。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英语老师讲课，虽然这老师行为娘了一点儿，但教学质量不错，口语也说得好。
　　“对了，跟你们说个事儿啊，学校要在下星期请几个老外来我们高三，说是跟大家交流交流，星期几，晚上会要哪节晚自习不定，到时候就记得积极踊跃多问问些问题就行，别一个个闷得跟葫芦一样，让人家老外尴尬。”
　　“哦～～”
　　“这么牛啊……”
　　“厉害啦……”
　　附中没有外教，都是清一色的中教。
　　余泽禹兴致缺缺跟着‘哦——’了一句。音调有些平，哦完了趁机转头跟肖止说：“记得到时候来个大展身手哟。”
　　哟你个头。
　　肖止指了指嘴唇，示意他别说话。
　　余泽禹顿时一阵气闷，这人成书呆子了吗！？行，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管你出什么事了！
　　“行了行了都安静，人下星期才来呢，你们兴奋个什么，都看课本看课本啊，继续听课。”
　　肖止让余泽禹课上别说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但这回却让后者莫名气恼，于是到了下课休息时间，余泽禹第一次有骨气的没和肖止说话。
　　“泽禹。”
　　“……”
　　“泽禹？”
　　“……”
　　“余泽禹，有人找你。”班长的大嗓门。
　　余泽禹丢下笔，动作迅速地起身出了教室。
　　没办法啊，不快点儿的话他就要忍不住了！肖止这小子拿准了他在自己生气时叫名字会让自己心软这个事儿。
　　他可不能轻易屈服。
　　一出教室就跟猛地跳入冷气里，余泽禹嘶了一口气。
　　“余泽禹。”
　　他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秦雅柠，女孩儿面容白净，就是眼皮有点红肿。她身边站着两个女的，估计都是特长班的。
　　站秦雅柠左边的女生满脸不忿，“你能不能让肖止别传那些话了！他这样做有意思吗？”
　　余泽禹一愣，“啊？”
　　你确定你们不是找错人了？
　　“雅柠喜欢他跟他表白这件事也没怎么样，就值得你们这么津津乐道吗！？还传些雅柠对他死缠烂打的话，说雅柠不干净，好歹你们也照顾一下女孩子的感受吧，都是高三学生了你们能不能成熟点！”
　　“……”
　　哦哟，死缠烂打？不干净？
　　另一边的女生直接骂了一句，冷笑道：“学霸就了不起吗？就这素养我看你们连普通班都不如。”
　　余泽禹皱眉，“你说谁？”
　　得，甭管找没找错人了，反正余泽禹已经成功被素养俩字激怒了。
　　那女生嗤笑，“还能有谁，以为有多少人喜欢他就拽得跟什么似的，还随意糟蹋别人的感情，说他素养不好是不是还算轻了。”
　　余泽禹踏前一步站到一直没说话的秦雅柠面前，低头看她，面无表情，眼中却有阴冷的怒火。
　　“第一，肖止他拒绝你是事实，别人说的也没错。第二，他有没有素养，跟你们现在像个泼妇一样在背后说他一对比，我觉得高下立见。第三，学霸的世界不是你们这些连事情基本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在这里瞎BB的人能懂的。”
　　“劳资跟他一块玩儿了十多年，你以为你了解他？还表白？就你现在的行为我不得不肯定你只是看上他的脸或者他成绩好。”
　　“如果单靠别人的几句传言就断定一个人的素养，你们能面对自己的目光短浅脑内积水，我真是敬佩不已。”
　　“还有，你们不知道我脾气其实比肖止更差吗？哦，传言说肖止不爱笑，脾气肯定也不好，不敢找他是吧？认为我脾气好对女生也向来好是吧？可惜了，传言不可信，麻烦下次说事儿请先找对人。”
　　说完，上课铃响起。
　　余泽禹转身回教室。
　　“慢走不送。”
　　作者有话要说：
　　脸好疼(┯_┯)
　　蠢作者错了(＞＜)
　　秦美女还没到开饭时间……
　　余泽禹：有人在背后说我暗恋对象坏话！劳资要怼死她们！！??(◣д◢)??
　　肖止：哦。
　　余泽禹：你不生气！？？??(◣д◢)??
　　肖止：我为什么生气。
　　余泽禹：她们说你坏话啊！??(◣д◢)??
　　肖止：……
　　余泽禹：(⊙o⊙)！


第4章 想和你一起高考
　　余泽禹七岁时，对门儿住进了一户人家。
　　他老妈在电脑面前码字，小余泽禹在沙发上玩儿积木，玩得正嗨呢，门被敲响了。
　　这里是个高级小区，而且还是余家的楼盘，保全工作很好，不会出现什么小偷或者危险份子。
　　小余泽禹蹬蹬蹬跑去开门，因为老妈码字时严令禁止不能打扰她，否则就打他小屁屁，于是小余泽禹很听话地没有惊动书房的老妈。
　　然后他就看到了六岁的小肖止。
　　穿着一套小西装，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小脸儿板着，小嘴唇抿着，那严肃的模样瞬间戳中了小余泽禹心中某个点。
　　十多年来，加上第一次新搬来时对他们一家打了个招呼，余泽禹很少见到肖止的父母，只知道他们都在国外。肖止的父亲他见过，是个戴眼镜很严肃很英俊的男人。但肖止的母亲，余泽禹从未见过。
　　邻居十几年，余泽禹只面熟他家的保姆，而肖止对余泽禹家的所有设施比自己家还熟悉。
　　所以对于有关肖止家庭的事，肖止不觉得有什么，但余泽禹却很忌讳别人谈到。指责肖止的素养问题或多或少牵扯到了一些家庭因素，余泽禹这才会对秦雅柠那三个人说的话如此生气。
　　他回到座位上一坐下，肖止就感觉到他情绪不对。
　　本着这人现在需要哄一哄的借口，肖止重操起了传纸条这种上初中就没再干过的远遥旧业。
　　【物理竞赛决赛，三月份。】
　　余泽禹看着那堪称模范的字体，面无表情拿过纸条，在下面回。
　　【哦！】
　　【B市，得奖有Q大保送名额，不参加高考。】
　　【嗯，好事。】余泽禹怔愣。
　　【我没答应。】
　　【你是不是傻啦？这么好的事不参加你想干嘛！！上天啊！？】
　　【想和你一起高考。】
　　余泽禹：……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滚蛋！下课我跟你去找班主任，说你参加】
　　【不准说脏话。】
　　我擦，跟你严肃呢，岔什么话题！余泽禹瞪他。
　　【下课就去，没得商量！】
　　好一会儿，肖止都没回。再递过来，上面的内容却让余泽禹愣住了。
　　【我不想去Q大。】
　　关于大学，两人一直没怎么聊过，肖止参加过物理竞赛，平时也喜欢物理，分数是理综里最高的，而Q大的物理专业是最好的，余泽禹想当然地以为肖止会想去Q大。
　　他也一直以Q大为目标。
　　现在肖止突然说不想去了，余泽禹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为高考奋斗的目标。的确，肖止从没说过他要去Q大，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想到这，余泽禹突然烦躁起来。
　　半天，他才写道。
　　【那你想去哪】连问号他都懒得写了。
　　【学医。】
　　哦，最好的医学院是H大。
　　但是余泽禹最讨厌医院。
　　他压下突然哽到喉间的酸涩，觉得在这两个写得漂亮无比的字背后联想到的东西让自己胃里翻腾得厉害。
　　【那不去吧】随你。
　　【好。】后面画了个笑脸。
　　但余泽禹这会儿却想哭。
　　一直以来自以为很坚定的目标就这样被否决了。
　　原来，我也不了解你了。
　　……
　　余泽禹讨厌医院，他没让肖止知道。
　　余泽禹有轻微心脏病，他同样没让肖止知道。
　　余家有心脏病史，但都是隔代遗传，没出什么大事的话，就算得病也能相安一生。余泽禹的心脏病不严重，没到时刻吃药的地步，也能做一些较激烈的运动。
　　他天生排斥医院，去医院的机会很少，他老爸时不时会联系家庭医生了解情况，这些年又有肖止约束自己一些想要过分的行为，余泽禹就一直没发过病。
　　只是现在，他觉得心脏有些疼。
　　下课了都还没缓过劲儿来。
　　“我爸妈旅游回来了，今晚让我们去吃烧烤。”他趴在桌上，头枕胳膊，垂着眼皮，语气很轻松，“你去帮我打饭啊，我可还生你气呢。”
　　肖止有些无奈，拍拍他的头，说道：“行，大少爷。”
　　待人一走，他把脸埋进胳膊，喉咙哽的他觉得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动作就这么保持到肖止回来。
　　他又抬起头，掩饰性地打了个哈欠，让两眼沁出生理泪花，又抬袖子一抹。
　　肖止没怀疑。
　　完美。
　　他在心里对自己掩饰得如此到位的演技赞了一声。
　　俩人就在教室解决了午餐。
　　“特长班班长找你了？”肖止突然问。
　　“嗯？嗯。”余泽禹咽下最后一口饭，拿纸擦擦嘴，“找错人了，嫌我脾气好来给我找理儿呢。”
　　“怎么，她们又找上你了？”
　　“嗯。”
　　“……”
　　要不是现在心情极差，余泽禹很想怼一下那些个女生。虽然他对女生友好，但那也要看人。
　　“别理她们，”他站起来往外走，“我去个厕所。”
　　“泽禹。”肖止喊他。
　　余泽禹没停，直接走出了教室。
　　肖止皱眉，突然起身跟上。
　　从传纸条之前，泽禹的情绪就不怎么对，传纸条之后这人的情绪就变得更加的不对，如果说是那个特长班班长秦什么的说了什么话，打饭回来的路上他也问过了，没什么特别难听的话。
　　泽禹应该不至于这么久了还不对劲。
　　但要说是因为纸条上的事，肖止更不明白了。物理竞赛他没打算参加，因为麻烦，他学医有一半是因为家庭原因，另一半就是为了泽禹。
　　余叔叔跟他说过泽禹有轻微心脏病，遗传的，不算严重，也不用担心。
　　但万事都有例外，保不准哪天这病就突然发作了，所以他一直小心着不让泽禹有什么太激烈的运动。还好直到现在，泽禹一直都很好。
　　看这人的反应，是希望自己去参加决赛进Q大？还是不希望自己学医？
　　看来这次的哄人方式不太对啊。
　　肖大学霸有些惆怅。
　　“嘿，肖止，你站这干嘛呢？”班长的声音忽然响起。
　　肖止转身对他点点头，“等泽禹。”
　　“他去哪了？”
　　“……厕所。”
　　“……”
　　班长一脸平静朝他摊开手，问：“要糖吗？”
　　肖止刚想拒绝，突然想到什么，没做表情地拿了一颗阿尔卑斯软糖，“谢谢。”
　　班长：“不用，那你……慢慢等，我们先回教室了。”
　　肖止：“嗯。”
　　在厕所整理好心情，余泽禹刚出来就看到杵在拐角的肖止对他伸手说：“给你。”
　　余泽禹低眼一看，一颗阿尔卑斯糖，蓝莓味儿。
　　“你确定要在这个地方让我吃东西？”余泽禹一脸惊悚。学校的厕所是要靠学生自己打扫的，人一多，还没等人扫干净那股味道就可能弥漫在四周。
　　距厕所最近的班级是最遭殃的。还好他们班是距厕所第一远的。
　　“……”
　　啊呀，忘了。
　　眉眼一动，肖止收回手，“那等会儿给。”
　　“谁给你的？”
　　“班长。”
　　“哦。”
　　“你不是不喜欢收别人东西吗？这次怎么就收了……”
　　“哄你。”
　　“……”
　　哦，我好高兴。
　　余泽禹拿过糖，毅然进了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
　　余泽禹：我不想说话了(┯_┯)
　　肖止：所以你到底在生气什么？⊙ω⊙
　　余泽禹：……
　　蠢作者：所以我到底在写些什么……⊙▽⊙


第5章 想你了
　　肖止不想进Q大，余泽禹认为自己现在应该问个清楚。
　　“说说，你想考哪个大学？”
　　他舍了睡午觉的时间，大马金刀地靠着椅子，翘起前面用后两只脚支撑着一晃一晃的。
　　本以为肖止会立刻回答出是某个著名的医学院，却没想等了有大概几秒钟，肖止都没说话，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复杂。
　　余泽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让他无端产生一种心悸不安。
　　“好吧好吧，反正国内知名的大学也就那么几个，你现在不说到时候填的志愿给我看看就行，不说顶好的专业，最起码我选个你那学校里看的过眼的，跟医院不怎么沾边儿的。”
　　他笑着把事情皆过，不去想那种令他不安的感觉，“唉，看来我也该努力啦，不然到时候追不上你了。”
　　不是余泽禹没有主见，连考大学这种重要的事都能随随便便改变决定。他的家庭优越美满，成绩上个好的大学也没什么问题，父母不强求他继承家业，说他能开心就好。
　　他只是一贯懒散，只是想跟年少时就喜欢上的人有个好的结果。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从高一那一年开始就证明着自己并不是冲动。
　　高一他意识到自己想跟着肖止的脚步，高三他意识到自己想拥有肖止的所有。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跟肖止说，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份儿上，让我能站在一个你看得到的地方好不好。
　　但他没那个胆儿说啊。
　　余泽禹伸了个懒腰，“诶，本来还准备审问审问呢，现在有些累啦，还是睡午觉吧。”
　　他们俩虽然不住校，但中午和下午的放学时间都不回家，因为家里可能没人做饭。
　　余夫人要写小说码字，有时候吃饭问题都是余先生帮叫外卖解决，但大多都是余先生下班了自己做，不过不定时。余泽禹不想看那两个老夫老妻秀恩爱，于是决定中餐晚餐都和肖止在学校搞定。
　　也省了跑回家的时间。
　　“睡吧睡吧。”他招呼着肖止睡午觉，趴在桌上就不说话了。
　　肖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垂下眼帘。
　　……
　　“明天就是期末，放假回来你们又离高考近了一步，到时候可就不像这学期这么轻松了。好啦我也不多说了，把书都搬到外面去，这次都好好考啊，争取能过个好年，拿个丰厚的红包什么的。”
　　“十八天的假期，我还没玩儿够就得回学校了啊。”
　　“十八天？加上我回家回学校的时间，我只有十四天假期！我都没说话呢你嚎个屁！”
　　“你家远怪我咯……”
　　“给我滚一边儿去……”
　　“哈哈！”
　　“……”
　　“今年假期我得去我外婆家过年啊。”余泽禹趴在桌上看肖止收拾书本。他们家每隔两年都会去余泽禹外婆家过一次年，上一次是在Y市这里过的，那时候肖止也在。
　　肖止动作没有停顿，他知道余泽禹一家过年是分着的。有时在泽禹外婆家，有时在泽禹奶奶家，有时又是在Y市自己家。
　　“你来不来？”
　　余泽禹父母已经把肖止当自己的第二个儿子了，除了少有的三四次后者出国去和父母团聚，其他时候都是和他们一起过。
　　肖止摇摇头，“今年出国。”
　　“哦……”余泽禹很失落。
　　“给你带礼物。”
　　“真的？”
　　前些天还想着要怎样才能让肖止送自己礼物，没想到现在他自己提出来了！
　　“等等，不会是生日礼物吧？”
　　“也有。”
　　这意思是除了生日礼物外还有其他的？
　　“嘿嘿，事先声明，我不要吃的啊。”
　　“……嗯。”
　　…
　　考试是按上学期期末成绩排座位。
　　两人都在第一考场，肖止一直稳占第一桌，余泽禹就一直前前后后浮动着，但也从没掉出过这个考场。
　　监考老师是班主任和其他班的一个老师，同样是女的，那个老师的体积比班主任大了一倍。看着两人站在讲台上拆试卷袋，余泽禹莫名有些乐。
　　卷子从第一桌往后传，他瞥了一眼认真看试卷的肖止，把试卷传给后桌。
　　“你笑什么？”坐他后面的班长奇怪地看他一眼，随意小声问了一句就低头写名字去了。
　　他没在意，就是想笑而已。
　　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了。
　　本来还想着在过年前几天和肖止出去玩玩儿，没等余泽禹说出来，刚考完最后一科出了考场，肖止就被一个电话叫出国了。
　　余泽禹很郁闷。
　　要不要这么有速度啊摔！
　　他孤零零的回到家，发现老妈又在废情忘食地码字了，老爸在一旁办公，时不时拿一片水果喂到老妈嘴里。
　　余泽禹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刚和喜欢的人分别，没得到安慰不说还被塞了一把老狗粮。
　　他揉揉隐隐作痛的心口，把书包丢到沙发上瘫了。
　　“心脏疼？”余先生瞥见他的动作，皱起眉头问。
　　他老妈听了也立即抬起头来看着他，“儿子，哪不舒服啦？”
　　余泽禹摊开手，“被你俩害的。”
　　夫妇俩：？？？
　　“肖止走了？”余夫人问。
　　“他走了所以你成了这个样儿？”余先生皱眉。
　　“什么叫这个样儿啊？我儿子怎么样了？”余夫人不满反问。
　　“没没没，他没怎么样，我就跟着你说顺嘴了。”余先生无奈投降。
　　“一边儿做你的工作去。”
　　“马上做完，不用赶一边儿去了。”
　　“让开让开……”
　　“……”
　　余泽禹：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余泽禹逃回自己的卧室，成大字躺到床上。那俩夫妇太不厚道了，居然当着儿子的面儿秀恩爱。
　　“唉啊……”
　　想某个人了……
　　他拿过手机，上了微信。
　　【到了吱一声。】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丢到床尾，然后闭上眼，想着休息一小会儿。
　　结果再睁开眼，窗外天色已经黑透。
　　他一咕噜爬起来，先是抓过手机打开微信。果然，那人在一个小时以前就发来了消息。
　　【止：吱。】
　　噗。
　　他笑出声，回过去。
　　【你这是变成动物了？让你吱就吱。】
　　结果那边秒回。
　　【止：嗯。】
　　【……】
　　【就你这体格，最起码得是嗷或者吼，说吱就太不符合形象了／大笑】
　　【止：嗷。】
　　【止：吼。】
　　【止：这样吗？】
　　余泽禹：……
　　【止：突然有点儿想你。】
　　余泽禹：！！！
　　我擦，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
　　【止：？】
　　肖止居然说想他了！居然说想他了！？
　　他手指快速划过两人以前的聊天记录，然后发现，没错！第一次，这绝对是第一次啊！
　　淡定淡定！
　　他抹了一把脸。
　　【又不是第一回 出国，你居然现在才说想我／白眼】
　　【止：嗯，第一次说。】
　　【……】
　　要不要这么直白！
　　你骗我一下说不是第一次只是第一次说出来其他时候是在心里想会死哦！
　　【止：提前跟你说声春节快乐，到时候可能来不及说。】
　　【止：春节快乐。】
　　【止：泽禹。】
　　后两条是语音。
　　余泽禹看到这消息本来还有些失落，一点开语音就被肖止低沉磁性的声音苏了一脸，心跳瞬间有些奔腾。
　　卧槽！
　　劳资想立刻告白了肿么破！
　　作者有话要说：
　　跨国聊微信什么的……
　　蠢作者真心不造有木有(?? . ??)
　　所以表当真啦～(￣▽￣～)~
　　余泽禹：告白啊……
　　肖止：？？
　　余泽禹：不敢嘿……⊙ω⊙


第6章 从来没有我
　　Y国。
　　肖止下飞机时这个地方已经是清晨。
　　他把书包递给跟他一起过来的保镖，矮身进了一边等候的车子。对着后座上的男人点点头叫了一声‘父亲’后，他拿出手机想要知会泽禹一声自己安全到达，摁亮的屏幕上就出现一条微信信息，来自后者。
　　【泽禹：到了吱一声。】
　　他轻轻勾唇，解锁手机，莫名回了一个‘吱’。
　　Y国此时不是冬天，但在飞机上已经换过衣服的肖止还是觉得有些热。他把薄外套的袖子稍稍拉了一下，露出手腕上显眼的红绳。
　　“在一起了？”严肃俊朗的男人坐在他身边低头翻着手里的晨报，瞥过一眼后说话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肖止一愣，“什么？”
　　男人翻过一页报纸，“你不是喜欢那小子？”
　　肖止疑惑，“嗯，但我们一直在一起。”
　　男人：“……”为什么做爹的情商那么高，做儿子的却迟钝得可以？
　　或许这样也好。
　　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放养了自家儿子十几年导致人除了对余泽禹有点情商以外对其他人都视如无睹的肖老爹抖抖报纸，再把它收好放到一边。
　　“你爹地那里事情有些棘手，对方可能打算釜底抽薪，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会找机会从你那里下手，我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肖止抿唇不语，拇指摩挲着手机屏幕。
　　良久，他淡淡道：“还不知道。”
　　肖老爹皱眉，脸色有些沉，“不知道？是不是我还不够了解你，以至于没想到做一件事你都需要考虑这么长时间……”他身子向后一靠，闭了闭眼。
　　“当年我们别无选择才把你放在Z国保护了十几年，你爹地心里一直很愧疚，一直在努力解决那些烂事儿想要把你接回来，如今只不过是让你回来呆在我们身边让我们能更放心，他也不用时时担心你会过得不好……你却敢跟我说不知道？”
　　男人面色阴沉，骇人的气势无法控制地在周身弥散开来，坐在驾驶座的保镖兼司机冷汗直冒，不敢出声。
　　肖止身体微微一震，目光对上自己的父亲，眼里的情绪却冷静得有些可怕，“您的确不够了解我。”
　　“在您眼里，只有爹地和事业。”
　　“从来没有我。”
　　肖息诀愣了愣，眸光骤然变得锐利，深处却划过一丝歉疚，“质疑自己的父亲不是你该做的事。”
　　车子到了地方，保镖来开车门，他整整衣领，“我只是在提醒你，不想余家受到牵连，你最好尽快做出决定。”
　　其实根本不用做吧，因为他只有一个选择。
　　下了车，他侧过身，“想保护一些人，首先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送少爷回去。”
　　“是。”
　　肖止低头看着手机，黑色的屏幕上是他平静的面容，和震颤的眼神。
　　车子远去，肖息诀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孩子的性格像了谁。
　　固执、冷静、还迟钝。
　　手机响起铃声，他一看来电显示，眼神蓦地软下来，严肃的面部轮廓也变得柔和。
　　“嗯，刚到。”
　　“看着挺好的。”
　　“你自己回来看吧，我都劝不住他了。”
　　“行行行，我不懂，那回来你自己去跟他说。”
　　“没有，我哪敢……”
　　“……”
　　……
　　十八天的假期，一晃眼已经到了末尾。
　　开学前两天肖止终于回来了，余泽禹去机场接他的时候发现心里除了很想很想那个人之外竟然还特么有点紧张。
　　二月份天气还是很冷，张口就能呼出一团白气。春节刚过，到处都还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机场人很多，但肖止一出来，余泽禹就发现了他。
　　思念瞬间如洪水一般倾巢而下，在临近决堤时又被生生扼住。
　　他是不是长高了？
　　余泽禹按捺住有些疯狂的思念，抽空思考了一下走过来那人的体型问题。
　　待人走近，不给肖止说话的机会，他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拍着肖止的肩膀好哥们儿地说：“哎哟喂我的肖大爷，您终于舍得回来啦？您是在那儿赶完寒假作业了才想着回来呢吧。”
　　说完伸长手臂在人头上量了量，然后瞪大眼。
　　“肖同学，请问你寒假在家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肖同学一脸茫然。
　　余泽禹用手指比了比，哀嚎，“我靠，真高了！”
　　以前他到肖止鼻尖儿，现在他到肖止下巴！
　　肖止：……
　　“别说脏话。”眼里划过笑意，肖止拉住他还在比划的手臂，向下一滑，圈住他的手腕往外走。
　　“吃得多，就长得高。”
　　“那你怎么不横着长？”余泽禹翻了个白眼，手指轻微抽了抽，觉得手腕处酥丨痒丨酥丨痒的，一直痒到心房里，害他想挠都找不到地儿挠。
　　他清了清嗓子，“您就穿这身衣服啊？不冷啊？快走快走，我爸在车上等着呢，车上特暖和，你还真当自己铁打的……”
　　他反拉住肖止的手腕，牵着人快速出了机场，又啰啰嗦嗦了一路。
　　晚上还是在余泽禹家解决的晚饭。
　　吃了饭已经九点左右，肖止把余泽禹带到对门儿自己家，说是给他礼物。
　　虽然春节保姆已经放了假，家里没人打扫卫生，但每个地方都还很干净，没有落尘。
　　肖止把人带到自己的卧室，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长方体盒子，“今天先给回礼，明天再给你生日的。”
　　余泽禹两眼放光。
　　肖止把盒子递给他，脸上很平静。
　　余泽禹很兴奋，“嘿嘿，我想拆开看看！”
　　肖止点头，“可以。”
　　心里突然充斥了兴奋和紧张的情绪，余泽禹感觉到自己正拆礼物的手指有些发抖。
　　轻轻扯了包装纸，又轻轻打开盒盖。
　　东西有手掌宽，透明的玻璃用两根圆木做支架，中间凹进去的地方带着晕染的花纹，里面的一粒粒东西发着蓝光。
　　余泽禹有些怔愣，这是……
　　“沙漏？”
　　…
　　“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之间美好的情谊。”
　　“以前的，现在的……”
　　“也许还有将来的。”
　　“这是我父亲建议我送的，我觉得很好。”
　　“也希望你能喜欢。”
　　…
　　余泽禹轻轻抚着圆滑的玻璃表面，里面的蓝色沙粒正呈一条细线直直垂落下来，渐渐在下面堆积。
　　那人送的蓝色沙漏。
　　总有一种莫名的欣喜。
　　和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肖止：回礼=从国外回来的礼物
　　余泽禹：回礼=送手绳得到的回‘定情信物’
　　蠢作者：⊙ω⊙


第7章 情人节和生日礼物
　　2月14。
　　情人节。
　　开学前一天过生日什么的余泽禹感觉并不怎么好。
　　因为他们班大多数人都已经回校，班长那几个平时就比较闹的人已经对在这个日子过生日的他表示了自己会慷慨赴会的英勇决心。
　　赴会个毛！
　　余泽禹很不爽。
　　他还想和肖止来个安安静静的两人世界呢！居然就这么被这几个小子搅黄了！
　　高中三年，不说关系近到和肖止齐居的地步，但余泽禹和班里男生的关系还是算作铁的，能在他们学校厕所这种神圣都不敢侵犯的地方做出给糖这么个恶俗的事，可见班长及跟他玩儿到一块儿的人多么地二且蠢，以及跟他多么地不见外。
　　况且不止男生，余泽禹甚至和一些女生也玩儿的挺好。所以可想而知，他的生日还是会有很多人想来捧场的。
　　当天早上，余泽禹把作业和肖止的对了一通，发现错的不多后，很高兴地拿了后者对的题抄起来。
　　用他的话说：抄着抄着就弄懂了。
　　肖止还没上手阻止就在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和那句‘我是寿星，今天都得依我’的话中败下阵来。
　　黑亮黑亮的瞳仁，小狗似的望着他，一根手指点着试卷面儿悄悄从他手底挪走，肖止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在那眼神中化了。
　　从小他就受不了这人这样专注地看着他，那会让他整个人柔软得不像话。
　　小时候就罢了，都快成年了还这样……
　　他扭头，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诶，我跟你说啊肖同学，今天我生日，所以晚上去玩儿的时候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生气，也不能约束我玩哪个哪个的。趁着这最后的时光，我好歹要玩儿个够本才能把后面那三个多月的劲儿用在学习上！”
　　余泽禹一边抄着题一边不忘提醒某个人。
　　最后的时光……
　　“嗯。”肖止皱眉，胸膛莫名有些闷痛。
　　“你不让我玩儿到时候我就……耶？你同意啦？”
　　“嗯，同意啦。”
　　余泽禹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惊讶过后咧嘴笑得欢畅。
　　“肖大爷您简直就是我最最贴心的小棉袄！”
　　…
　　中午在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拿了老爸老妈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的红包，又在肖止家睡了个美好的午觉，下午六点，两人步行至约定地点。
　　“哟，大寿星。”
　　班长伸手朝他们打招呼，同行的人也一个个露出笑容。
　　看着这些人兴奋的表情，余泽禹很想给他们一个白眼，“都吃饭没？”
　　“那必须没吃啊，等你请客呢。”
　　“哈哈，我们可都是饿着肚子来的，你这个大寿星怎么招也得请请吧？”
　　“对对对，你俩肯定也没吃吧，正好一起咯……”
　　余泽禹刚想对他们说‘请个屁’，肖止就拉住他对那群人说：“走吧。”
　　“喂喂喂，你不会真打算请吧？他们说着玩儿呢……”余泽禹任他拉着走小声对他说。
　　“没关系。”肖止回答。
　　“没关系个毛线！”余泽禹瞪他。
　　肖止看着他，突然伸手揽住他肩膀，并抬起手掌捂着他的嘴，转头对身后跟来的一群人说：“好邻居饭馆儿我请客，你们随意吃。”
　　“哦～～”
　　“多谢肖学霸！”
　　“那我们不客气啦。”
　　余泽禹瞪着眼，扒下捂他嘴的那只手，对他做口型，“你是不是傻！”
　　请一个两个三个还好，这一个班就来了半数的十几个人，这人是嫌钱多没处花还是想上天呐！
　　“你的生日，热闹点儿好。”
　　瞧瞧，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劳资一点儿都不想热闹啊摔！
　　以前过生日都是在家一家人加上肖止一起过，高中前两年又还在学校补课或者肖止出了国，这还是第一次余泽禹过生日有这么多人。
　　不管余泽禹多郁闷，一群人吃到晚上七八点左右后，还是浩浩荡荡地跟要打群架似的去了最近的一个KTV。
　　提前订好的包厢，一进去就有人疯了起来，班长还是带头的。
　　看着一群唱歌永远不着调的人霸着麦克风在那可劲儿吼，余泽禹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把喉咙吼破了引来服务员的注目礼。
　　但人服务员说不定对这种情况见多了。
　　他慢悠悠磕着瓜子儿，吃着水果。
　　别人是一瓶一瓶的灌啤酒，他是一杯一杯的喝果汁。
　　“我是寿星啊。”他仰天长叹，明明说好了要让自己玩儿个尽兴的啊，肖同学你不守信用！
　　“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所以只能喝果汁咯？
　　“别跟他们疯玩儿。”
　　所以只能嗑瓜子儿咯？
　　余泽禹面无表情地看着正抢麦的几个人，咔擦，磕了一颗瓜子儿。
　　一位女同学突然拿到麦克风，当然，不是抢的，是别人好心递的。
　　周围有欢呼声响起。
　　余泽禹仍然磕着瓜子儿。
　　“泽禹，祝你生日快乐，我……这首歌送给你。”
　　“哇哦……”
　　“厉害啦曲美女。”
　　“文艺委员加油啊。”
　　那女生是班里的文艺委员，曲晓知。秦雅柠的闺蜜。
　　她居然喜欢自己吗？
　　余泽禹有些愣住，这节奏貌似不对啊。
　　要真是唱歌表白，到时候拒绝了人家尴尬，接受了自己尴尬。这女孩儿怎么这么不得劲儿呢，挑这种时候……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曲晓知唱的并不是什么爱情告白歌曲，音乐前奏响起来的时候，余泽禹就猜到了歌名。
　　《泡沫》。
　　这是……知道自己不会被接受？所有人几乎一瞬间就升起了这个念头。
　　再看当事人的反应，一个继续嗑瓜子儿，一个继续看着屏幕唱歌。
　　没戏。
　　明白了的众人又开始闹起来，玩游戏的玩游戏，聊天的聊天。
　　左手腕突然一凉，余泽禹‘呸’一声吐了瓜子皮儿，低头。
　　肖同学正抓着他手腕往上戴东西。
　　嗯，一块表。
　　然而动作却顿住了。
　　等等！
　　卧槽我还戴着手绳呢！
　　肖止看着跟自己一样的手绳愣了愣，简单的不规则型琥珀装饰里面内嵌着几缕墨色，因为轮廓很简单，所以肖止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个‘止’字。
　　他的手绳上其实也有这样的墨色，但因为笔墨太过潦草，他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就是一个装饰，现在想想，好像真的像组成了一个字。
　　都说暗恋中的人是最优秀的导演，最敏锐的侦探，最深情的诗人，最冷静的神经病。
　　余泽禹觉得自己这会儿完全属于最后者。
　　他没有慌乱地收回手，没有想着要用什么借口掩饰，没有打算就这么落荒而逃，他就看着肖止，哪怕他手指在颤抖，呼吸在紊乱，思绪在翻涌。
　　他就静静地看着肖止。
　　抿唇不说话。
　　他昨天送他沙漏，刚才送他手表，他会因为自己的眼神败下阵，会拿别人的东西就为了哄自己，他会对他笑，对他无奈，对其他人的感情不予理会……
　　他是不是可以神经一次，认为肖止也会喜欢自己？
　　…
　　耳边是曲晓知轻柔的歌声。
　　【美丽的泡沫　虽然一刹花火
　　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
　　但爱像泡沫　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
　　原来班里还是有唱歌很好听的人啊……
　　余泽禹莫名分了一会儿神。
　　沉默间，肖止还是把手表戴到了他手上，面色平静。
　　肖止把表扣好。
　　抬头对他说：“生日快乐。”
　　“泽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两章，因为明儿有点忙可能不会更，当然，是可能⊙ω⊙
　　如果没更，后天会继续～
　　蠢作者正撸力存稿中，夸我～(￣▽￣～)~
　　余泽禹：劳资被无意告白了！(??益?)
　　肖止：嗯。
　　余泽禹：为毛你这么平静？？！！
　　肖止：我其实很不平静。-_-
　　余泽禹：！！！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第8章 禹字
　　肖止送他的表是黑色的，什么品牌他不知道，但一看就很高贵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
　　不太适合他这个年龄段。
　　“以后再用吧。”肖止如是说。
　　那你还给我戴上？余泽禹翻个白眼。
　　“哟，肖止你怎么送他表啊？”正玩游戏的班长突然凑过来，一脸贼笑，“知道送表代表什么意思吗两位低情商同学？”
　　余泽禹：“……”
　　肖止：“？”
　　“就你知道的最多，滚一边儿玩去。”余泽禹起身推他，又小声警告说：“给劳资闭嘴啊。”
　　“表白表白。肖止你要对泽禹表白吗……”但被推着的班长仍然一边走一边锲而不舍探头对肖止说。
　　“卧槽，你给劳资闭嘴滚蛋！”余泽禹大惊，抬脚踹他。
　　班长倒在角落里，喃喃叹息，“唉，这年头，媒人都不好做了呀……”
　　“表白？”肖止有些愣。
　　别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因为两个礼物都是他爹地建议他送的，这方面他并不擅长。以往泽禹的生日都是在学校里过，或者是他没在国内时过，而他的礼物一贯是让自己送吃的……
　　“别听他瞎说，他扯呢。”余泽禹严肃着脸解释。
　　虽然人家说的是实话。
　　“……嗯。”肖止转开头拿起一杯果汁喝，眸色不明。
　　余泽禹：“……”
　　那是我的杯子……
　　…
　　结束时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
　　因为明天就开学，他们想玩儿也不能玩得太过。这家KTV离学校不远，走路走个二十分钟就到。所以一群人道了别就相互说笑着回了学校。
　　余下的肖止和余泽禹两人散步回家。
　　很平常的一次散步，后者却莫名有些不自在，总感觉心慌慌的。
　　橘黄色的灯光下能看到起了的白雾，没有风，却还是很冷。
　　“禹字。”身边的人突然说。
　　“嗯？”余泽禹疑惑转头看他。
　　肖止盯着手腕上的红绳，歪头思考一会儿，肯定地说：“真的，禹字。”话落转头看回来。
　　“咳……”余泽禹猛地呛了一声，连忙扭开脸，觉得面上有些热，摸摸鼻子掩饰道：“是……是吗？我都没注意……”
　　肖止勾了勾唇，拍拍他的头。余泽禹鼻尖通红，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口气。
　　半晌，后者犹豫着开口：“其实我……”
　　“肖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余泽禹顿住话，两人都回头。
　　秦雅柠穿着显眼的白色羽绒服和一个男生走在他们后面，见真是自己想的人，前者顿时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你们是要回家吗？”
　　附中建在新城区，建校时间不怎么长，但教学质量算是Y市上乘的，每年的升学率和本科率也高。而秦雅柠的家在老城区，离学校坐车有四十分钟的路程，她不想麻烦家里人接送，就选择了住校。
　　明天开学，学校有规定所有的住校生都必须在前一晚到校，所以见到秦雅柠，余泽禹并不意外。
　　他没说话，肖止点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就没了下文。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秦雅柠身边的男生突然搂住前者的肩膀，对肖止伸出手，笑得绅士有礼，“你好，我是林烨，雅柠的男朋友。”
　　余泽禹：“……”
　　肖止看他一眼，点头却没伸手，“你好。”
　　然后又一阵静默。
　　林烨收回手，笑了笑没在意，“不愧是传说中的高冷男神，简直名不虚传。”
　　他也是特长班的，体育特长生，平时也住校。学校的和睿楼里一楼二楼是理科班，三楼四楼文科班，五楼特长班。进教学楼有两个入口，所以有的学生三年也可能没见过某个人。
　　肖止这个名字和人传遍整栋和睿楼，甚至是另一栋高一高二级的躬行搂。但真见过肖止的人却也可能有半栋楼的人数。
　　余泽禹知道林烨。校篮球队队长。
　　肖止听了林烨的话顿了顿，开口：“谢谢。”
　　林烨：“……”
　　余泽禹：“……噗。”
　　“嗯……我们还要回学校，先走啦，你们回去注意安全。”秦雅柠笑得有些牵强，话音一落，就拉着林烨逃也似的走了。
　　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余泽禹才哼笑出声：“呵，真感谢你没答应她，上次说她看上你的脸居然还真说对了，就这速度，估计下回再见到咱就会重新认识一个男同胞了。”
　　如果这就是她说的喜欢，那她的这份东西也忒不值钱了，给谁都行。
　　肖止：“嗯。”
　　“要换作我喜欢你……”没说完，余泽禹像是反应过来噤了声。
　　“什么？”肖止问。
　　“啊？”他愣，“啊……没什么，说岔了说岔了，嘿嘿。”
　　“换作你，你怎么样？”肖止继续问。
　　“……”
　　“换作我，肯定对你特专情，爱你爱到海枯石烂……”刚说完，他自己就噗一声笑出来，“哎哟，我真特么肉麻。”
　　虽然我说的是真心话。
　　“是吗，那我可以考虑考虑。”
　　“嗯？考虑啥？”
　　“你表白的话我要怎么接受。”
　　“……”
　　“哈哈，为什么是要怎么接受而不是要不要接受？”
　　“怎么接受才对得起你的海枯石烂。”
　　“……你只要能答应一声，就很对得起啦。”
　　哪怕你就说了个‘嗯’，我也庆幸不已。
　　……
　　开学以后的日子果然不那么美好。
　　面对一沓A4纸上密密麻麻的堆在一起的字，余泽禹觉得自己要疯！
　　文言文，公式，方程式……
　　试卷，套题，五三……
　　如此一个月后，高三终于迎来了一次活动。
　　因为下半学期体育课已经被剥夺，每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的活动课已经成为被淹没在书海里的学生党们的救赎。
　　“下午的活动课举行篮球比赛，体育委员组织好人数，因为就当是给你们放松一下，所以啥奖都没有，纯粹的友谊第一啊，不上场的人也都去看看，在一边吼两声加油也是一种不错的解压方式……”
　　余泽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肖止，试图传达自己此时兴奋的情绪。
　　想去想去想去。
　　肖止目不斜视看黑板，仿佛认真听讲。
　　但。
　　这是班会课啊肖同学！
　　专门给学生时间聊天的四十五分钟的一节课啊！
　　你在那假装认真个什么劲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嗯……
　　为毛突然有一种一开始就是双向暗恋的错觉⊙ω⊙
　　蠢作者：发现自己对感情描写得真心不怎么样肿么破(??)
　　余泽禹：所以我该因为你让我突然对他告白而拍死你还是该因为你让我告白被打断而揍死你！
　　肖止：-_-
　　蠢作者努力改进（表无视我嘛ヾ(￣0￣； )ノ）
　　发完神经的蠢作者鞠躬遁走～(￣▽￣～)~


第9章 衣服脱下来
　　比赛是下午四点二十开始，在室内体育馆。
　　肖止没去，他也没让余泽禹去。
　　“你是打算跳进书海里不出来了是吧？成绩都快逆天了你居然还在这努力，你让不让我们这些整天追在你屁股后头的人活了……”
　　余泽禹转着笔，在肖止身边嘟嘟囔囔。
　　“这是兴趣，没办法。”后者勾唇轻笑，余泽禹感觉到他心情很好。
　　“没有一点儿团队意识，你这样会让人记恨的肖同学！”余泽禹拿笔一下下戳着桌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然而肖同学无所畏惧。
　　正说着，门外探进一个脑袋。
　　“泽禹，你出来一下。”班长换了一身球服，穿着外套，在门外喊人。
　　“哦。”余泽禹焉答答地应了一声，对肖止示意了下自己出去，就走到门口和班长说话。
　　面部表情也由焉了吧唧变成兴奋激动。
　　他和班长说着话，结果说着说着，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看得到的地方。
　　肖止正写字的手一顿，心中无奈叹气，暗道果然，他就知道余泽禹不会这么乖乖听自己的不去打篮球。
　　小时候就爱动来动去，要不是顾及他的心脏可能会受不了，肖止也不会不许他做那么多想做的事，自己为他这么操心，不想这小子居然不领情。
　　他起身，走出教室。
　　门外当然没了人。
　　他又慢悠悠走，出了教学楼，朝室内体育馆去。
　　给他过过瘾也好，上了一场就把人拉下来就行。肖止这样打算着。
　　花几分钟走到体育馆，肖止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嗡嗡嗡的嘈杂声。呐喊助威的，尖叫喝彩的，真是应有尽有。
　　他皱了皱眉，犹豫一瞬，还是进去了。
　　一踏进门槛儿，那嘈杂声变得更大，肖止罕见地被镇住了。
　　比赛已经开始有那么一小会儿，六个场地，六场比赛。每个场地的面积不怎么大，但足够人跑。肖止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不用特意寻找，他已经看到场上人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换衣服动作挺快。
　　他想了想，干脆下了观众席，走到一边一班运动员休息的地方，那里坐着两个同样穿球服的男生，应该是替补的，还有他们班瘦小的班主任。
　　“肖止？！”两个男生见了他都有些吃惊。毕竟从高一到现在，肖止很少参加这些活动，除非是学校规定的所有人都要参加的那种，不然找都找不到这人的身影。
　　肖止对他们点点头，在一旁坐下。
　　俩男生对视一眼，知道肖止不怎么喜欢说话，也就没跟他再说什么，专心看比赛。
　　周凡推推眼镜，没说话。她虽然知道余泽禹有轻微心脏病，但适当的运动一下还是可以的，有助于延长寿命。这比赛不会太激烈，再加上余泽禹一直央求他，耍宝耍得太过不要脸，她只好答应给他上场。
　　不过也警告了他如果有什么不适就得立刻下场，余泽禹乖乖答应。她也就放心多了。
　　一班的对手是特长班，明眼人都看得出，前者胜算并不大。但这活动就是为了给学生放松心情的，不一定要争什么名次，所以比赛的人也没那么争锋相对。
　　然而看着看着，肖止却渐渐沉了脸色。
　　十五分钟后，第一节 比赛结束休息，换女生上场。
　　余泽禹抹了把汗，走到肖止面前，笑得得意又讨好，“嘿嘿嘿，你来啦，看到没，我进了四个球。”还伸出四根手指在肖止面前晃晃。
　　肖止拉下他的手，脸色有些不好，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跟我来一下。”
　　然后不等人答应便拉着他去了不远处的卫生间。
　　“衣服脱下来。”
　　到了里间，肖止说出的第一句话却让余泽禹呛了一声，面上发热。
　　“啥？”他惊讶地张大嘴。
　　“下半场，你不能上。”肖止面无表情。
　　余泽禹噎了一下，翻个白眼，“知道啦，不上就不上。”反正他本来就打算只上一场。
　　肖止听了脸色却不见好，“脱衣服。”
　　“啊喂，我不都说不上了吗，你怎么还让我脱衣服？！”
　　“……”
　　“因为我要上。”
　　……
　　女生场临近结束时，归来的肖止和余泽禹让一班的所有人大跌眼镜。
　　“肖同学，你确定你会打篮球？”怎么我都没见过你碰这东西？余泽禹很是担心。
　　“跟我父亲练过。”肖止没什么表情地说。
　　“……”哦哟，还练过的呀。
　　那……应该会的吧，毕竟肖止的父亲一看就像个厉害人物。
　　“泽禹，你俩这是……”班长回神之后一脸懵逼。
　　只见这两人身上衣服已经互换，原本穿在余泽禹身上的九号球衣现在穿在了肖止身上。
　　一股莫名的霸气侧漏之感扑了班长一脸。
　　“肖止要上场……！？”他会吗？！
　　“嗯。”肖止平静点头，“泽禹有些不舒服。”
　　满脸震惊加疑惑的众人看着皮肤白皙、面色红润的余泽禹：……
　　你确定他这是不舒服的样子而不是像刚吃了什么大补丸似的东西的样子？
　　顿了顿，肖止补充，“我技术还不错。”
　　众人：……really？
　　“哔——”
　　长哨声响起，女生场结束。
　　男生们重新上场。
　　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换了一个，特长班的11号同学还有些不解加遗憾，再看面前的人一脸冰凉，他顿时抛开了心中的疑虑，觉得身上莫名发怵。
　　“摸得爽吗？”一脸冰凉的人突然出声。
　　现场很嘈杂，肖止又用平常的音量说话，如果是别人估计还听得不怎么清，但11号同学心里却是一惊。
　　“你……你说什么？”
　　肖止轻轻勾唇，看着只比自己矮了一点的人没回话，眸色黑沉。如果是熟悉他的余泽禹就能猜到，这人心情不好了，因为他周身的气势隐隐变了。
　　“哔——”
　　哨声响起，两方人抢球，特长班的人长手一捞，球落入对方手中。
　　林烨看到肖止时还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还会打篮球？
　　一班的人过来防守他，他快速把球传给另一个人，几经辗转，球向着11号飞来，后者刚要接过，球莫名就被肖止断了。
　　看到的人心中一震，好快！
　　11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迅速堵在肖止面前准备拦截，然而肖止并没有如他所想的运球跑，后者手一抬，在断了球的下一秒便做出投篮姿势。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空心落网。
　　三分。
　　“喔喔喔喔——”
　　观众一阵惊叹喝彩，掌声啪啪啪响起来。
　　几乎全场雷动。
　　“卧槽！牛逼啊……”
　　“这么远都能投进，简直运气爆棚啊！”
　　“厉害！”
　　但事实证明，说肖止运气爆棚的人看错了。
　　接下来，余泽禹睁大眼睛看着肖止不用跑多少，光靠投三分球就个个进个个拿分的姿态，心中是激动又崇拜。
　　卧槽，那小子这么牛！
　　自己都不知道他玩篮球居然这么厉害！
　　投三分是无论你面前堵了多少人都能够投的，特长班的人已经知道肖止的一投一准，于是愤愤选择去堵其他人，最起码不让他们传球给肖止。
　　但……别人被防守得不能动，不代表肖止自己不会动。所以当肖止再一次拿到球，特长班的人已经快要抓狂了。
　　肖止站在原地拍着球，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还会投个三分时，他却运着球跑起来。
　　躲过几个想断球的人，肖止来到特长班11号同学面前。
　　“玩篮球就好好玩儿，别弄些见不得人的动作。”
　　背后运球，跳步，上篮，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球进。
　　11号同学气喘吁吁。
　　欢呼声响起。
　　他站定在11号同学身边，微微喘息着低声道：“最后一球，注意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米有更（*/?＼*）蠢作者错鸟（*/?＼*）
　　今天补更哟～
　　请问肖同学装逼装得如何⊙ω⊙
　　肖止：注意了。
　　余泽禹：？？
　　11号：求放过⊙﹏⊙


第10章 我脑袋硬，不怕
　　比赛颇有些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的趋势。
　　听了肖止莫名其妙但意味明了的话，11号同学心中突起一股怒火。
　　妈的，装X遭雷劈啊这位同学！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肖止没再进球，只是一味传球。
　　看着传出去又被传回来的篮球，班长真想吐一口老血把肖止淹了。眼看比分好不容易超过了特长班几分，这人是不想投球得分了还是要怎样！
　　但看在肖止一直断球使比分一直停着没动的情况下，班长还是决定默默咽下那口老血。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一分钟。
　　球到了肖止手上。
　　11号同学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因为他已经被肖止断了好几次球了！
　　那个一脸冰凉面无表情的人正在自己面前运球，他咬牙，伸手去断球。但前者的手掌似乎吸附在篮球表面上一样，带球躲过了他的拦截，他连忙去追。
　　肖止一个起跳，想把球投入篮框，11号立即跟跳，伸长手臂去夺球。
　　后者满头大汗想要阻止肖止进球，不想抬头间突然对上一双幽黑凌厉的眼，那漩涡般黑色深处的锋芒像要刺穿他的身体一般，令他蓦然愣住。
　　球进，身体下落，踩在地上的一瞬间他诡异地小腿一软后仰着想要摔倒，面前的人突然手臂一展揽住他的肩，一股力量将他的身体转了个圈，右脚一阵钝痛的同时，他听到‘碰’的一声闷响和‘吱’的一阵尖锐声音。
　　“啊！”
　　“怎么了怎么了？”
　　“有人被撞倒了……”
　　“好像是一班的……”
　　“连篮球框都撞动了，我听到声音了！”
　　“我也看到了……”
　　一阵阵嘈杂的惊呼声传来，夹杂着比赛结束的哨音。
　　“肖止！”
　　“齐俊！”
　　一群人冲上来将倒了的两人团团围住。
　　余泽禹冲在最前面，看到肖止轻轻皱眉对状似被他护着的11号同学冷冷道：“起来。”
　　那位愣住的11号齐俊同学立刻被其他人拉起来，结果前者突然哀嚎一声，曲着右脚嘶嘶哎哎叫唤。
　　“你他妈给劳资闭嘴！”余泽禹对齐俊吼了一句，心里担忧烦躁得很，连忙蹲下身扶住肖止，轻轻触了触他的后脑，“你怎么样？后面疼不疼？还能不能站起来？”
　　人群因为余泽禹的一声吼有一瞬间安静，有些特长班的人面色难看下来，但他们又不能回吼过去，因为所有人都看到，刚才那情形明显是肖止帮了齐俊。
　　齐俊向后倒的时候，后脑是对着地上支撑的铁制横杆的，若是撞上去，尖锐的棱角说不定就能在齐俊后脑上戳条口子，是肖止揽住他的肩膀防止他倒在那个尖锐的地方。
　　然而虽然肖止带着他转了个身避免了伤害，前者也控制了身体使两人都没有倒向那个方向，但也正是如此，肖止撞到了距离更近的一手宽的钢铁制篮球框支撑杆子。
　　相比起脚，显然脑袋才是更重要的。
　　更何况整个篮球框被撞得移了一小段距离，可见这撞的有多么用力！
　　“余泽禹，你扶肖止去医务室，另一位同学也让旁边的同学扶着一下一起去。”
　　“动作都快一点儿。”
　　余泽禹一直在肖止身边蹲着，闻言背过身，对肖止说：“上来，我背你。”
　　肖止脑袋还有点痛，见了他的动作，有些好笑，“扶我就行，不用背。”说完慢慢站起来，还习惯性去拉余泽禹。
　　后者见他一动担心他出什么问题，连忙站起来扶他，不满道：“我又不是背不动你，你干嘛啊？万一扯到什么地方加重病情了，我看你再逞强！”
　　肖止无奈看了看他，拍拍他的头，“走吧，别耽搁。”
　　余泽禹也意识到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肖止执意不让自己背，他也只能作罢。
　　齐俊也被人扶着一瘸一拐跟在两人身后。
　　周凡跟班长和当裁判的老师说了些话，也随着他们去了医务室。
　　班长被班主任留下来时还有些不满，领着他们班的人和对方鞠躬结束比赛后，才和一群人匆匆朝医务室赶去。
　　“医生您再帮他看看啊，他可是很用力地撞在杆子上的，连那杆子都动了！他会不会得了轻微脑震荡或者损伤到了后脑哪些神经中枢什么的，您再好好看看行不？！”
　　还没进医务室，就听到余泽禹焦急呼唤医生的声音。
　　“小同学，他真的没什么事儿，就后脑勺起了个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多休息休息就好。”学校的老校医显然很无奈，“相比之下，这位扭到脚的同学才是严重的，脚伤到骨头了，得去医院看看，拍个片子……”
　　“他脑袋可没这么硬，您再好好看看行不行？别到时候看错了耽误了他治疗病情怎么办！？”余泽禹瞪他。
　　“……”
　　“人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在那较个什么劲儿？怀疑医生看错了有本事你自己看啊？”
　　“就是，齐俊伤得比你们严重多了都没像你这么叫唤，他可是体育生，脚伤了的情况你们就算不是特长生也应该知道后果吧！”
　　“你们要脚我们还要脑子呢。”余泽禹看着他们冷笑，“怎么，让他脚伤了是不是就怪肖止救了人？怪他多管闲事？劳资还没嫌肖止救了他伤到自己呢，你们也好意思跟劳资说他的后果？”
　　“肖止不救他就让他倒下去那会儿我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狗屁后果。”
　　扶着齐俊来的两个同学脸色难看，门边儿的特长班一群人脸色也不怎么好。
　　但人余泽禹说的还就TM没错了，肖止不帮齐俊，后者这会儿可能就见红了，说不定还会伤到脑子，但救了人又让人伤到对体育生来说很重要的脚……
　　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救人的伤的不重，被救的反倒伤的比恩人还重……
　　“肖止可是全科成绩接近满分的人，如果因为这个让他的成绩滑下来了，劳资说不定还要找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呢。”
　　余泽禹继续冷笑。
　　所有人：说的好气人（理直气壮），我们居然无法反驳……
　　“行了余泽禹，校医说没事肖止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班主任周凡打圆场，对齐俊几人说道：“我已经打电话跟你们班主任说了，一会儿我送齐……你去医院，不用担心，好好休养的话脚会好起来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去医院拍个片看看，也许没那么严重，记得少走动，按时吃药。”老校医也接着叮嘱。
　　“……”余泽禹不爽这一屋子的人，扶着坐在椅子上的肖止，趴在他背后埋头小声抱怨，“庸医，绝对庸医！下次不来这看了……”
　　肖止对他笑笑，拍拍那颗脑袋安慰他，“的确没那么严重，别担心。”
　　“可你明明撞的那么狠……”
　　“我脑袋硬，不怕。”
　　“……”
　　班主任带着特长班的人走了，班长本来不想打扰这两人甜蜜蜜的气氛，但无奈老校医一直瞪他，用眼神传递‘快带这俩货走’的愤懑信息。
　　他只好假装咳了一声，对黏在一块儿的两人道：“没事更好，比赛咱也赢了……肖大神也没事……那什么，余大爷咱也走吧？”
　　余泽禹刷的抬头冷冷瞪他，肖止站起来拉住前者的手腕遮住他眼睛，“走吧，别瞪了。”
　　于是班长小心翼翼对待的余大爷就这么被肖大神拉走了。
　　班长：莫名觉得自己好悲催……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boy肖同学上线～
　　肖同学：嗷。
　　PS：
　　蠢作者篮球不会玩儿，上面的纯属脑补，各位小天使表嫌弃　(′～`；）
　　捂脸遁走～～


第11章 银杏树
　　三月末，天气渐暖。
　　每天只能沉浸在学习中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进入初春，便不知不觉已经迎来了省一模。
　　“据说这次一模的试卷难度接近高考，这样一来，你们可以趁此机会衡量衡量自己的水平了。嗯……同样的不多说，好好考，别紧张。”班主任周凡站在讲台上推推眼镜说的平静。
　　但听到消息的每个人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紧张，搞得气氛就像高考临近一样。
　　余泽禹手上转着笔，思考数学题。
　　一阵风吹进来，肖止看了一眼窗子，没去关。
　　窗外的银杏树已经长出新叶，以前一眼望过去只有光秃秃的一排树干，现在终于见了点儿绿。
　　银杏树的叶互生，在长枝上呈辐射状散着生长，掌心大的树叶有细长的叶柄，扇形，两面都是淡绿色，往窗外望上一眼，那抹绿色莫名让人眼睛和心里轻松舒服。
　　银杏树生长较慢，而且寿命极长，从建校到现在一直长叶开花，却从没结果。
　　肖止曾经跟余泽禹说过，银杏树自然条件下从栽种到结银杏果要二十多年，四十年后才能大量结果，扇叶在长枝上散生，在短枝上簇生。
　　那个时候余泽禹还感叹，他们见证了这些树的成长，却等不到果子吃……
　　一模其实跟平时的考试一样，都是做试卷，没什么特殊的，不过是多了些人去关注。
　　考完也还是继续上课。
　　试卷讲了语文讲数学，讲了数学讲英语，理综还得分三次讲。这分数还没下来呢，刚考完试的一些同学就已经预见了自己惨淡的人生。
　　“语文文言文不太好，数学还行差不多，英语完形错的有点多，理综里物理不那么理想……”余泽禹细数着自己的试卷成绩，感觉并不怎么良好，于是趴桌上捂住眼睛，“这，总分只能六百多一点儿，好心痛……”
　　然后闭着眼戳戳同桌，有气无力道：“你呢？能不能拿个省第一？”
　　肖止帮他理了理头发，“也许吧。”
　　除了语文作文，其他都还不错。
　　余泽禹嘴角一勾，“那就好，来个省第一，我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专门跟着你浪。”
　　肖止无奈，“又不确定。”
　　然而，几天后看到表格上肖止两个字后面的阿拉伯数字‘1’，整个一班瞬间沸腾了，纷纷表示要拜倒在肖学霸的西装裤下。
　　“卧槽，省第一！比第二名高出整整五分！”
　　“肖大神我要膜拜你！”
　　“肖学霸您简直是我们的偶像！”
　　“请收下我们的膝盖……”
　　“……”
　　这种情况不止一班，其他班也被任课老师说的震撼不已。
　　“省第一？靠啊！这么牛掰……”
　　“嚇，真给学校争光……”
　　“这就是智商和智商的界限啊。”
　　“运动叼！学习叼！长得也叼！这还让我们这些学渣怎么活？！”
　　“对啊！上次的篮球赛要不是肖止，一班估计早输了吧……”
　　“上次篮球赛肖止上了？”
　　“你不知道？艾玛，人一上去直接断球投三分，站那么远还个个投中，你说牛掰不牛掰！”
　　“而且球技还好，跑一千米都不带喘的……”
　　“哪那么夸张？”有人翻白眼。
　　“哈哈，但人家就是学习好运动叼没得说……”
　　“简直全能男神啊。”
　　“……”
　　余泽禹在全省第二百二十名，班里第十名。
　　“我……去啊”看到公示榜上的名次他刚想骂一句，瞥到身边的肖止，出口的话瞬间转了个弯。心里暗想，这跟某人相差甚远啊！
　　正当他苦恼着还有没有前进的空间时，肖止突然被人叫住了，他转身去看，是林烨。
　　“恭喜。”林烨笑看着肖止。
　　“谢谢。”肖止没什么表情。
　　“……其实我并不是秦雅柠的男朋友。”林烨顿了顿，突然说，“我也并不怎么喜欢她。”
　　余泽禹挑眉，肖止看着林烨没说话，似乎让他接着说下去。
　　“……”林烨默了默，只好继续说，“所以我们并不是情敌。”当然，也不是朋友。
　　“……”
　　“……”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肖止依旧面无表情。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总之……恭喜你得了第一。”林烨无奈。
　　肖止点头，“嗯，谢谢。”
　　林烨：“……”
　　“那位伤了脚的同学怎么样啦？”余泽禹打断这出令人尴尬的沉默，笑眯眯问林烨。
　　“医生说需要静养一个星期左右，他请了假，其实伤的也没那么严重，好好休息，制动，以后会好的。”林烨连忙顺着台阶下。
　　“那就好，以后还能动就行。”否则又要怪别人。
　　“嗯，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林烨又看向肖止，“这件事也要谢谢你，齐俊不好意思说，作为一个班的我替他说声谢谢。”
　　“不必。”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他，还连累到你自己，我代表特长班也代表齐俊感谢你。”
　　肖止：“……好。”
　　“好啦好啦，都是同学，谢来谢去的做什么，能帮到人就好，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要上课了，快回教室去吧你。”余泽禹抬头指指头顶，示意上课铃声快响了，赶紧赶人。
　　林烨只好作罢，不过临走前又说道：“秦雅柠或许是真的喜欢你，虽然觉得有些烦人，但我见她哭过几次，为了你。”
　　余泽禹霎时拉下脸，肖止只是顿了顿，却突然问：“什么是喜欢？”
　　上课铃响起。
　　林烨刚转身，听了肖止的问话，又顾着已经上课，嘴快地说了一句话匆匆上了楼。
　　他说：“你看到就想亲她的那种感觉吧应该。”
　　看到就想亲？
　　肖止转头看余泽禹。
　　这就是……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紧赶慢赶……
　　出了这章……
　　好吧，蠢作者知道自己写的越来越不好了(┯_┯)
　　这篇应该还有几章就完结了，大概会写三万字左右，嗯……感谢收藏的小天使，也感谢投了四个地雷的那位小仙女⊙ω⊙么么哒～
　　蠢作者尽量改进【严肃脸】
　　总之……感谢所有看过这篇文的小天使
　　鞠躬～
　　么么哒～
　　遁走～


第12章 告白吧
　　无论林烨说的这句话是不是正确的，反正肖止莫名当了真。
　　然后他才恍悟，原来自己认为的那种理所当然想对泽禹所做的事，还有另一种说法。
　　喜欢他。
　　像父亲对爹地那样。
　　只希望他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喜欢。
　　每个人对喜欢的定义不同，余泽禹也不能说反驳林烨对肖止问的‘喜欢’所做出的解释，但看到肖止似乎就这样当真了，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喜欢也不一定都是这样，那要看你个人对这个词的定义，如果按照他那个说法，我到认为已经算是爱了。”
　　“真正喜欢一个人，你也许是说不出为什么会喜欢他的，那就像一种感觉，一种想和他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的感觉……”
　　说着说着，余泽禹的声音变得有些轻。
　　“他高兴你就跟着高兴，他难过你一眼就能看出，他说的话或许在无意间就会伤到你，但你仍然能笑着面对他……”
　　走廊里已经没了人，余泽禹就这样盯着地面出神。
　　你想跟他一直在一起，想他只对自己露出高兴或者无奈的表情，想他哪一天会牵住自己的手，然后再也不放开……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余泽禹愣了愣，转目一望。
　　肖止的手正和自己的交握，修长的指扣着自己的指缝，两只手握得很松，也许轻轻一挣便会分开。
　　他不敢动，怕肖止突然收紧手指，也怕肖止突然松开掌心。
　　“上课了。”肖止对他说。
　　“嗯。”他点点头，没动。
　　“……走吧，别发呆。”肖止又轻声说。
　　手背被指腹轻轻抚过。
　　余泽禹猛然回神，“上课了！走走走！”
　　肖止：“……嗯。”
　　…
　　每天做试卷、讲题，改错题，再做试卷。五月中旬，学校开了誓师大会，然后照毕业照。接着还是每天做试卷讲题，千篇一律的日子就这样过到六月初。
　　高考前一晚，学校放假。
　　“准考证、身份证、2B铅笔，碳素笔，橡皮擦，尺子……大概就这些了吧？”晚上十点，余泽禹还紧张地检查着已经检查过几遍的考试用具。
　　“别紧张，就这些了。”肖止笑着安慰他。
　　“其实我不想紧张的，但心脏就是不受控制地莫名直跳。”余泽禹也很无奈。
　　“是吗？我看看。”肖止抬手摸他心口。
　　“卧槽，你干嘛干嘛！？”余泽禹一个箭步跳开，两只手臂交叉挡住胸前，面上发热。
　　“……”肖止挑眉，勾起一边嘴角。
　　卧槽咧，这个表情……好性感……
　　余泽禹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一下下抚着胸口顺气，恨不得把那个羞耻的想法从脑子里顺到脚底下用力踩碎。
　　“你……”出口的声音有些变调，他咳了一声，“咳，你赶紧回去吧，今晚要早点睡！”
　　不能看不能看，心脏跳得好猛。
　　“好，那晚安。”肖止也不逗他了，爽快答应。明天就高考，的确要睡早一点。
　　要不要考完了就表白？人一走，余泽禹平静好情绪，转念又思考着。
　　他会接受吗？
　　会吧？
　　这都调戏上自己了，应该不会恶心这种事吧？
　　余泽禹沉思着，觉得有些惆怅。
　　第二天早上，八点。
　　高考考点在新城区另一所学校，两人的家离考场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其他人是由学校包车接送的，公交车，一车塞两个班的人。
　　所有人都来的早，考点还没开放，周围拉着红条。于是学生门都聚在一块儿聊天聊地。
　　半小时后，考场开放。
　　两人不在一个考场，学生蜂拥而进找自己所在的教室。
　　余泽禹仰头看肖止，笑着说：“加油。”我的骄傲。
　　肖止也笑着，微低头看他，轻声说：“加油。”我的泽禹。
　　那是夏季里天气很好的一天，太阳不辣，有轻微的风。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
　　……
　　“没想到做了几张试卷后，我们的高中就这样结束了……”
　　夜色似乎还带着白天最后的一点儿热气，肖余两人刚从学校出来准备回家。
　　余泽禹对着夜晚的星空感叹，肖止在一旁看他。
　　“那些书买来的时候四五百，卖出去的时候四五块……唉，折磨人啊……”余泽禹颠了颠书包。
　　肖止看他一脸放松的样子，突然喊他：“泽禹。”
　　余泽禹踢着脚下的石子应道：“嗯？”
　　“……回去的时候，把我送你的沙漏倒过来让里面的海砂重新流落，然后从今天起记好时间。”
　　“海砂能流一天，你就一天一天记。”
　　余泽禹愣住，“啊？为什么？”
　　肖止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
　　“表停了别拿去修，我会重新送你一只。”
　　“成绩下来了能进Q大就去Q大，专心学习，不用跟着我。”
　　“因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要担心。”
　　余泽禹停下脚步，脸色有些疑惑慌张，“不是，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干嘛？”
　　肖止也停下摸摸他的头，“没事，突然就想这么说而已，走吧。”
　　余泽禹不动，“肖同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跟我说啊？你刚那话说的莫名跟告别似的，我有心脏病，你可别吓唬我啊……”
　　肖止牵他的手拉着他走，笑道：“怎么？被唬住了？傻瓜，我说着玩儿的，提醒提醒你。”
　　余泽禹不满，“提醒个屁啊提醒，明知道我心脏不好还说这种话唬我，简直欠揍你。”
　　肖止继续笑，“嗯，我欠揍。”
　　余泽禹：“嘁。”
　　“别再说这种话吓唬我了听到没，心脏再好也得给你吓出病了，更何况我这个不好的……”
　　“嗯，不会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散发出橘色的光，晕在皮肤上有一种细腻感。
　　“明天早上可以睡懒觉啦！你要不要过来跟我睡？下午的聚餐一起去。”余泽禹有些兴奋。
　　“不了。”肖止笑了笑。
　　余泽禹卡壳，心里突然一跳。
　　他觉得肖止这个笑容不对劲，但不等他想怎么个不对劲儿，灯光灭了，他感觉到肖止静了片刻后蓦然欺身上来。
　　高大的身影罩住身体，眼前一片儿黑，耳边安静的可怕。
　　而唇上温软的触感真实又虚幻。
　　湿丨滑灵活的物体划过他的齿缝，抵到他未紧合的齿间轻轻一个吸丨允。
　　然后退了出去。
　　余泽禹刹那间懵了。
　　肖止低头在他耳边说：“晚安，泽禹。”
　　声音低哑，带着微微喘息。
　　然后肖止拍掌，灯光亮起，他看着肖止的背影怔愣住。
　　“……”
　　“余泽禹，我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
　　“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好好考虑。”
　　门在眼前缓缓合上，余泽禹僵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余泽禹：……
　　发生了什么？！！！


第13章 始料未及
　　“余泽禹，我喜欢你。”
　　肖止低沉的嗓音一直循环在耳边。
　　我喜欢你。
　　余泽禹失眠了。
　　肖止的突然告白，让他直接失了感官。等到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进家门回到卧室躺尸了。
　　“啊啊啊啊啊！！！”
　　他翻身激动地锤床，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又滚，还两脚乱蹬。
　　“啊啊啊啊！！！”
　　“臭小子你鬼叫个毛！？打断你老妈的思路了知道吗！！”
　　余夫人却激动地想锤人。
　　“……”余先生保持沉默。
　　余泽禹依旧兴奋。
　　他说喜欢我，他说喜欢我！
　　啊啊啊啊！
　　我暗恋对象说喜欢我！
　　笑容已经快要咧到耳根，余泽禹面色通红，把脸捂进被子里猛蹭，又滚了几滚。
　　结果激动过头的他一直闭眼睁眼到凌晨才堪堪睡去。
　　还好明天不用上课。入睡前他莫名庆幸。
　　然而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晚那么一两分钟睡觉，或许以后的事会变得好一点儿，自己也会好一点儿。就在他陷入睡眠之后的一分钟里，被丢在床脚的手机突然亮了亮，显示有新短信。
　　楼下一个身影把亮着屏幕的手机揣进兜里，盯着他们的楼层看了许久，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天色破晓，黎明将至。
　　余泽禹并没有如愿睡成懒觉。
　　他在六点半的生理闹钟下悠悠转醒，看着窗外微亮的光芒打了个哈欠。
　　然后起身去拿手机。
　　屏幕没亮，估计没电了。
　　他又找来充电器把手机电充上，掀被子起身去厕所。
　　他老爸也起了，看装束应该是准备去晨跑。余先生一直注重身体健康，晨跑是从小就有的习惯。
　　“换衣服，跟我去跑步。”
　　余泽禹上好厕所正要回卧室，就被他老爸一条命令给喊住了。
　　“不要啊，我还没睡够呢！”
　　他一听试图挣扎，看着他老爸的目光可怜兮兮的，“我刚考完试，老爸您先放我一回行不？”
　　余先生残忍拒绝，“去，换衣服。声音小点儿，别吵到我老婆。”
　　“……”为毛后一句话听得我感觉好不爽。
　　我还您儿子呢！亲的！您就乐意吵到我是吧！
　　宠妻也不带这样的……不要儿子要老婆……
　　“您老婆是我妈，她可不会这样虐待她儿子，也不允许别人这样虐待他儿子！”余泽禹依旧挣扎。
　　“我是你爹，知道她不会就好，所以让你别吵醒她。”余先生面无表情驳回他隐藏的抗议。
　　“……”您是我亲爹？其实我是捡来的吧？？
　　是吧是吧？
　　挣扎无效，抗议驳回。
　　余泽禹被迫屈服在自家老爹的余威下。
　　本来还想拉着肖止一起去，但余泽禹又不想他起太早影响休息，刚高考完就应该好好睡一觉，要不是正好起来被余先生逮到，他也不用大清早去跑步。
　　想了想，他也就放弃叫上肖止一起去的念头。
　　于是，从今天起，余泽禹认命地跟老爸开始了晨跑之路。
　　……
　　七点半，父子俩归家。
　　两人轮流冲了个战斗澡，余先生开始做早餐。
　　以往的这个时候，余泽禹已经出门去学校了，如今时隔已久再一次见到自家老爸熟练的厨艺，他也不得不感叹一声：“新世纪好男人的绝佳典范啊……老爸，I服了YOU！”
　　说完，竖起一根大拇指冲他老爸晃晃。
　　余先生瞥去一眼，一手握锅一手握铲，朝卧室方向抬抬下巴，“去看看你妈醒了没有。”
　　“喳。”余泽禹领旨屁颠儿屁颠儿跑去夫妇俩卧室查看。
　　发现他老妈睡得正香。
　　“您老婆睡得可好了，依我看得一两个小时才醒。”余小厮又屁颠儿屁颠儿跑回来恭敬汇报。
　　余先生面色淡定，点头抬手招呼，“来拿碗吧。”
　　“好嘞！”
　　吃了早饭，余先生换衣服去公司，余泽禹去对门儿骚扰某个人。
　　敲了半天门，没人来开。
　　他‘啧’了一声，想着是不是某个人睡昏头了，一边转身进自己家去卧室拿手机。
　　开机这几秒，他听到老妈起床的声响。
　　“儿子。”余夫人懒懒喊了一声。
　　“诶，这呢。”余泽禹一边应道一边愣了一秒后划开屏幕解锁看短信。
　　“怎么起这么早？”
　　“……”
　　“啪嗒。”
　　手机摔在瓷砖上的声音在这个清晨清脆刺耳。
　　…
　　最初的设想没有按照预期的目标发展，让人感到突然和意外的惊讶，称为始料未及。
　　余泽禹现在就处于这么个状态。
　　余夫人看着他面无表情，眼神却完全茫然失措，心里揪疼不已。
　　手机摔地上的声音传来时她起初并没有注意，以为是儿子不小心碰掉了。
　　“你和你爸去跑步了？”她随口问的一句话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她走到儿子卧室门口疑惑道：“怎么不说话？”
　　然后她愣住了。
　　她看到自己这个向来坚强爱耍滑舌的儿子转头双眼迷茫地望着她，两行刺眼的泪痕正顺着儿子的脸颊滑下。
　　她听到儿子颤抖着声音对她说。
　　“妈，肖止他……出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字数少，所以更两章～
　　么么哒～
　　鞠躬遁走～


第14章 身份不简单呐
　　意外总是来得措不及防。
　　原本还满心欢喜地想回复肖止告白的好心情在看到后者发给他的短信后瞬间掉入谷底，摔得稀巴烂。
　　余泽禹还没准备好，就被这个消息狠狠击中心脏，心口疼的他整个人都有些抽搐。
　　他慢慢弯下身蹲在地上，眼神茫然，心中却渐渐明了。
　　“妈，他昨天还跟我表白说喜欢我呢……”
　　“他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发短信有个屁用……劳资……有本事他当面儿跟我说啊……”
　　“看劳资不咬死他……”
　　难怪你让我考虑好再回答……
　　难怪你让我不要跟着你……
　　难怪问你想读哪个大学时你不说……
　　原来都是因为你早就打算好要离开。
　　余夫人被儿子苍白的脸色和哽咽的声音吓到，连忙几步走到他身边蹲下抱住他，一边轻声说：“没事，泽禹，没事啊……”一边去拿屏幕摔出一条裂痕的手机。
　　她熟练地输入锁屏密码，壁纸划开，显出短信内容。
　　【泽禹，我要出国了。
　　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说喜欢你的话是真的，让你考虑好再回答就是因为我今天会出国，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承担不起。出国是有缘由的，我不好细说，但我会回来。如果那个时候你还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沙漏的时间你记好，送你的那块表如果停了，那就是我回来的时间。
　　最后，请相信我爱你。】
　　一段话，占了大半个手机屏幕。
　　“妈，你说他是不是逗我玩儿呢？哪有这样的……明明昨晚还跟我表白了的……”
　　余泽禹勉强笑了笑，说的有些艰难，“妈，我去对面儿看看……刚那小子就没来给我开门，现在我非得把门敲到他来开为止……”
　　他从老妈宽松的怀抱里站起身，呼出一口气，腿刚迈出去，就软的他一个踉跄。
　　“泽禹！”
　　余夫人扶住他，轻声说：“没事的儿子，肖止那小子就算出国了也会回来的，你知道他是什么性格，老妈也清楚他是什么人，既然说了喜欢你也说了会回来，那他一定能做到。”
　　余夫人抱着自己的儿子，轻轻拍他的背，用他的手机给余先生发了个短信。
　　余泽禹把脸埋进老妈的颈窝，“妈，我心脏有点儿疼。”
　　声音闷而沙哑。
　　余夫人顺着他的背，“深呼吸深呼吸，不要急泽禹，咱们理智点儿冷静下来别冲动，不然你心脏会负荷不了……没事的，我让你爸赶紧回来，没事啊，乖。”
　　“他会回来，我们也在这，没关系的，不能激动知道吗？什么事情都有原因，你相信他就好，有时候强烈的希望会赢取坚强的人，然后又使他们更坚强。你相信他，那么你们就有希望。”
　　“没事，没事啊，出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要不回来，咱找个比他好一百倍一万倍的人气死他……”
　　窗外有鸟鸣声，叽叽喳喳，却让人心里无端平静下来。
　　“查肖止？”
　　匆匆赶回来的余先生一进门就被余夫人严肃的表情吓到，“查他做什么？”
　　“他突然就出国了，我想着是不是他们家出了什么事。”严重到就这样丢下我儿子！亏泽禹那么喜欢他。这个臭小子……
　　“出国？”
　　“对，你赶紧让人去查查，顺便让家庭医生来一趟，儿子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好好好，我马上去做。”被妻子瞪了的余先生举手投降，又匆匆出了门。
　　……
　　“还好，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情绪激动了点儿，后面注意着别让他再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就好，药的话还是吃一点儿，以防万一。”
　　家庭医生收好药箱出去和余先生谈话，余夫人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儿子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为他掖好被子出了卧室。
　　“查到什么没有？”
　　余先生面色紧绷，心情复杂，“查到一些。”
　　他们原以为肖止的父亲就只是个国外成功的商业者，但资料却显示并没有那么简单。
　　“肖止有两个父亲。”
　　“啊？”余夫人一愣，随即两眼放光。
　　余先生无奈看了眼妻子，“我们见过的那个肖止父亲除了是个商人，也是一个国外百年世家的现任当家。他们最近好像被卷入了一些事情，也许危急性命，也许只是家族杂事儿，透露出的消息并不多。”
　　“而肖止的另一个父亲……背景可能不那么简单。”
　　因为他们到现在还没查到肖止另一个父亲的背景。
　　按照余家的实力，在全国也算排得上号，人脉消息渠道宽广，只是现今的当家人并不是余先生，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所以有些国外的事他并没有接触那么多。
　　“怎么个不简单？”余夫人疑惑。
　　“这……”还没查到。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余先生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是弟弟打来的电话，他连忙接起。
　　“怎么样？”
　　听了那边的结果，余先生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余夫人见他变了脸色，心中忐忑又焦急。又见他挂了电话，赶紧问道：“怎么了？”
　　余先生揉了揉眉心，看着妻子无奈说：“肖止另一个父亲的身份查到了。”
　　“意大利黑手党家族大少爷。”
　　“肖止一家被卷入的是黑道争端。”
　　作者有话要说：
　　黑手党神马的⊙ω⊙
　　纯属炮灰……
　　黑道背景神马的⊙ω⊙
　　请一笑而过……
　　此文温馨美好
　　不会出现这种不和谐的剧情哒～(￣▽￣～)~
　　打出最后一句话时，蠢作者内心莫名尴尬笑成了傻X
　　啊哈哈哈～
　　鞠躬遁走～


第15章 五分钟
　　余泽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手机上有几个班长的未接来电。
　　17：56。
　　他睡了也不知道多久。
　　眼睛有些难受，应该是肿了，一眨眼就能感觉到那种膨胀感。
　　出息啊。
　　他在心里鄙视了下自己。
　　然后掀开被子起床去洗脸。
　　把浸了热水的毛巾敷脸上，温热的触感使面上皮肤的毛孔都张开，余泽禹感觉终于舒服了些。
　　把毛巾拿下来的时候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还好，眼睛也没那么肿。他闭了闭眼，回到卧室打电话给班长。
　　“什么？不来了？余大爷，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你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好歹高中三年一起混过来的，人都说高中是最值得回忆的日子，你现在不来到时候能回忆啥啊，这么多朋友等着你呢……”
　　“我身体不舒服。”余泽禹打了个哈欠，“你跟班主任说一声她就知道了。”
　　“啥？知道什么啊——”班长话还没说完，余泽禹就把电话挂了。
　　现在他没心情见那些人，一看到那种气氛会让他想起和肖止在一起时跟那些人说笑的欢乐。
　　他摁了摁心口，奇怪这疼痛居然能顺着心脏穿透那里的皮肤爬到他的手掌心，让他手指蜷缩着动也不想动。
　　真特么出息了。
　　他翻了个白眼，眼眶莫名掉了一滴水。
　　“泽禹？”听到动静的余夫人从书房出来。
　　“嗯？”余泽禹应了一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心脏有没有痛？”
　　“没，还好。”
　　“……”
　　余夫人双手抱臂，语重心长道：“儿子啊，老妈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你和肖止那小子的事情其实算好的，最起码两情相悦。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有时候一旦喜欢上什么人就会不顾一切，而现实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美好。”
　　“肖止出国也许是件好事，它为你们将来能不能走到一起设了道坎儿。感情最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但没什么事是绝对的，时间会冲淡很多事情，却不代表它可以让一切都消失。”
　　“生活就是这样，最终陪你相守到老的人，也许并不是那个许下山盟海誓，承诺白头偕老的人，而是愿意为你付出，不求回报，希望你一生安乐的人。”
　　“肖止说他会回来，但没说让你等他，说不定他也在考验你们彼此，考验你的感情是否只是年少的冲动……”
　　余泽禹听着老妈滔滔不绝地说着鸡汤话，禁不住插嘴道：“老妈您真不愧是写小说的，说出来的话都那么……具有文艺感。”还说不想多说，结果说了这么多。
　　“……你以为。”余夫人瞅他一眼。
　　“好了好了，您儿子已经被您那一大堆鸡汤话治愈得差不多了，您老不是还有一部小说要上赶着交稿吗？赶紧去写写写吧，我也不小了，这些道理也明白。”余泽禹推着自家老妈回书房。
　　“你明白最好，不舒服记得跟我说，别忍着憋着。”
　　“嗯嗯。”
　　坐在沙发上，余泽禹拿出手机翻开那条短信。
　　当时看到第一句话他就被打击到了，所以后面的话他根本没看清写的啥。
　　——沙漏的时间你记好，送你的那块表如果停了，那就是我回来的时间。
　　——最后，请相信我爱你。
　　看到最后这两句，余泽禹还有些愣，随即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被治愈到了。
　　沙漏和表么……
　　好！不就是出国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跨地跨国也能谈恋爱，咱也能！
　　余泽禹顿时跃跃欲试。
　　可惜，他联系不到要跟他谈恋爱的那个人……
　　因为肖止的号码成了空号。
　　空号！
　　卧槽！这是什么鬼！
　　余泽禹看着手机目瞪口呆。
　　明明今早还发短信过来来着！
　　怎么这会儿就成空号了！
　　余泽禹顿感小心脏骤停……
　　直到晚上他老爸回来听说他要打电话给肖止才跟他说：“打国外长途需要加国家代码和区号。”
　　“……”
　　“但你打了也没用，肖止已经换号码了。”
　　“……您怎么知道？那您把他新号码给我。”
　　“……”余先生看了看他，“他们一家的消息都被国外封锁了，有号码也打不出去。”
　　余泽禹疑惑，“什么？他们一家？消息？封锁？为什么？”
　　余先生：“……”
　　余泽禹：“……”
　　余先生：“你妈没跟你说吗？”
　　余泽禹：“说什么？”
　　余夫人恍然初醒：“我忘了！”
　　余泽禹：“……”
　　余先生：“……好吧。”
　　“他们家在国外的事业产生危机，里面可能牵扯到另一个领域范围，肖止的父亲担心政敌把手伸到肖止这里，所以一直想让肖止回国。结果那小子拖了很久说要高考完再回去，他父亲着急，等他一考完就把他接走了。”
　　“凌晨六点的飞机，去的也早。”
　　余泽禹：“……”
　　余夫人：“……”怎么跟我听到的不一样？
　　“所以，昨晚我应该睡晚一点儿的……”余泽禹喃喃道。肖止的短信是凌晨三点零五分发来的，那个时候他刚因为心情平静下来睡下。把手机丢到床脚的时候他瞥过时间，正好凌晨三点。
　　五分钟。
　　如果他稍稍晚一点儿睡，是不是就能在肖止出国前见他最后一面？也不至于第二天看到消息时情绪险些崩溃。
　　五分钟。
　　他也许就能跟肖止说他也喜欢他，让肖止能走得高兴一点儿。
　　五分钟啊……
　　你真TM操蛋！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看到上一章泥萌会觉得这个黑手党神马的好莫名（蠢作者自己也觉得这个背景设的太……特么作了(>﹏<)总感觉给小天使们看了良心好不安……因为设定剧情什么的都没把握好……），但最初想到这个梗的时候，蠢作者居然没有违和感！于是就加在里面了……写完才感觉到……这特么怎么就突然玄幻尴尬了啊……
　　也许你们也想笑这个梗（因为蠢作者已经谜之尴尬笑得想哭了(┯_┯)）
　　但……
　　请相信……
　　一切都是浮云……
　　黑手党，黑道争端什么的，让他见鬼去吧！！
　　这也不是为了衬托攻的背景有多强大什么的……
　　毕竟后面的剧情和攻的背景没半毛钱关系，真真哒！这只是一个温馨的小故事！
　　忽略那个梗，其实很现实的吧？是吧是吧？？？
　　好呢，再有两三章完了吧大概。
　　其实该有四万字了……
　　说好的两更……结果莫名三更了【捂脸】
　　么么哒～
　　鞠躬遁走～
　　（为毛这一长条有话说好像出不来⊙ω⊙）


第16章 九百八十天
　　等待的日子滋味儿真心不怎么样。
　　填志愿、去大学、大一、大二、大三……
　　夏天，秋天，冬天，春天……无限循环
　　他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又一年的2月14情人节，B市大学城里礼物玫瑰齐齐飞，连天空都快要被染成粉红色。
　　晚间，余泽禹戴着耳机听歌做练习题，轻柔的音乐没有掩盖住待机的电脑发出的‘叮咚’提示音。
　　他执笔顿了顿，黑色的电脑屏幕映出他不再青涩的面容。皮肤依旧白，眼睛依旧有神，左脸颊依旧笑起来有酒窝。
　　也依旧会想某个人。
　　在一瞬间，在某个时刻，他会特别特别想肖止，想得心酸，想得哽涩。
　　然并卵，他一直没收到过那人的消息。
　　他也想过出国去找人，签证也正在办，但最近学校事儿多，他作为学生会副主席，一直被主席压榨着哪也去不了。
　　他摘了耳机一边儿，点开电脑，发现是有人发邮件给他。对方的邮箱地址很陌生，他挑了挑眉，鼠标移过去点开邮件。
　　【发件人：xiaozhi.xiao@gmail.com〈xiaozhi.xiao@gmail.com〉
　　收件人：2583394763〈2583394763@qq.com〉
　　时间：201X年2月14日（周二）19：30
　　大小：107K
　　生日快乐。
　　无署名
　　201X-02-14】
　　“咣当——”
　　手肘旁的水杯被余泽禹碰倒在地。
　　他眨了眨眼，愣愣盯着邮件看了几秒，面色平静地弯腰捡起水杯，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抖得连玻璃杯都拿不住。
　　他闭眼抚了抚心口，等情绪平静下来。
　　下午没课，他很早就回了家。大二他从宿舍搬出来，用自己当家教赚到的钱和每年的奖学金租了套公寓。
　　当年的志愿他还是填了Q大，数学专业。
　　回学校那会儿，班长一见他就斜了他一眼，酸道：“哟，终于舍得出来了？”
　　余泽禹知道他在开玩笑，只是不爽自己那天没去聚餐，于是同样斜他一眼，装作阴阳怪气道：“是啊，刚修炼出关，心境提升了一大截儿，不久就能得道升仙 。”
　　“嚯，那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呸，同伴升天，余仙人一定要苟富贵勿相忘啊。”
　　“一定一定，小伙伴的大恩大德，余某没齿难忘，定会骨头与汤一块儿给。”
　　“……”
　　“……”
　　“……肖止是省状元。”
　　“……嗯。”
　　“这话题转的貌似莫名生硬啊。”班长摸摸下巴眯着眼。
　　“嗯。”你知道就好。
　　“……”眯眼看余泽禹。
　　“……”冷眼瞥班长。
　　“两本《高考指南》你们都看过了吧，等会儿去微机房填志愿的时候大家一定要慎重，虽然这次不是正式填报，但你们同样要认真对待，一失足可就成千古恨了……”班主任的出声打断两人之间的谜之氛围。
　　“对了，肖止没跟你一起来？”班长悄咪咪说。
　　“哦，他出国了。”余泽禹手上转着笔。
　　“啥？出国？什么时候？”
　　“……高考完。”
　　“哦……是吗，嗯……挺好，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嗯。”是挺好，“你就不惊讶？”
　　“惊讶是有的，但也觉得理所当然。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学神都一身国外范儿。”班长摇头晃脑深沉道。
　　“……呵呵。”
　　余泽禹瞅他，“你今天没吃药吧。”
　　班长摇头，“没。”
　　余泽禹默，“要时刻谨遵医嘱啊班长大人，不然病就治不好了。”
　　班长摇头，觍脸贼笑，“你一来我就会好的。”
　　余泽禹：“……滚你妹。”
　　班长：“哈哈哈，别苦着脸啦，一张帅脸都苦成怨妇脸了，肖止又不是不回来，你整天板着脸也没用不是。”
　　余泽禹奇怪看他，“你怎么知道他会回来。”
　　班长继续笑，“虽然不怎么了解他，但人肖学霸一看就是个靠谱的人，既然喜欢你，肯定不会放过你喽。”
　　余泽禹汗，这话听的……
　　怎么那么不顺耳。
　　“你不反感？”
　　“嗯？哦那个啊，没什么反感不反感的，反正都是感情呗。”
　　“……谢谢。”
　　“不用不用，记得升仙了苟富贵勿相忘哟。”
　　“……”
　　肖止出国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当年还是一个班的人现在也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三年多的时间，九百八十天。
　　余泽禹第一次收到肖止的消息，在他大三这一年的情人节，在他生日这一天。
　　待情绪完全平静下来，他又有些犯了难。
　　回吗？
　　要回什么？
　　谢谢？
　　这总感觉好生分……
　　难道要问你过得好不好？
　　会不会矫情？
　　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如今却在考虑着要怎样说话才能和对方显得不那么生疏。
　　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作为理科生的余泽禹同学在心中叹息。
　　正犹豫着，目光不经意落到手腕上。银色的秒针缓慢没有停顿地转着圈儿，他就这样盯着秒针转了一圈儿后，恍悟。
　　哦，表没停，肖止还不会回来。
　　这一刻，他突然烦躁起来。肖止你特么这么混蛋你自己知道不？！给劳资玩儿失踪玩三年多才想起来出现，还特么一出现就搞一出显深情的东西。
　　生日？那是什么东西？！
　　于是成功被自己激怒的余泽禹同学终于狠下心动手回了两个字。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蠢作者今天突然开了好几个脑洞【捂脸】弱弱说：也许作为……下一个坑
　　啊……字数变少了……蠢作者抬头望天。
　　那什么……明天完结……最后两章……来个大粗长？？
　　么鞠遁！
　　余泽禹：生日快乐是啥？我看不懂。
　　肖止：…… -_-


第17章 前夕
　　情人节过后。
　　两人就通过发邮件维持着联系。
　　许是时差问题，又或者是肖止很忙，余泽禹发过去的消息远比肖止发过来的消息多了太多。
　　秉承一贯喜欢跟肖止唠叨的性格，余泽禹时不时就会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无聊的事，各种不着调的事随时随地发给肖止。
　　因为邮件不方便，所以余泽禹就让肖止使用微信。
　　于是可以见到，余泽禹发过去的消息要划上一两下屏幕才看得到肖止发来的消息。前者估计着，他这辈子见过肖止说的最长的话就属发给他的那条短信了。
　　况且那还不是当他面儿说的。
　　要换作其他人，铁定让肖止这种一闷棍打不出多少字的性格折磨得抓狂。
　　【主席又让我处理校外联谊的相关事件！第三次，这已经是第三次！我还要检查各部门工作，组织学生会活动，这么多的事儿她全都扔给我，自己却偷懒去约会！】
　　【你说我要不要把她拉下来，自己去当主席？！】
　　【止：可以。】
　　【这位小姐也是没谁了，还一女汉子，跟其他学校的主席副主席打成一片儿……】
　　【我去抢估计得让她腿打折了／白眼】
　　【你在做什么？】
　　【唉，今晚又得在家赶工作了／难过】
　　【止：看书。】
　　【什么书？】
　　【止：解剖学。】
　　【止：西氏内科学。】
　　【……】
　　这人在国外大学里也能称霸吧？看这努力的。
　　【……行，那你慢慢看，我也赶工作了。】
　　【止：嗯。】
　　【图片.jpg】
　　【自创汤锅面。】
　　【汤浓、锅黑、面糊。】
　　【夸我.jpg】
　　【止：……】
　　【跟你说件正事儿。】
　　【我签证下来了，然后就想出国进修，回来后当老师，你给我建议个地儿吧，国外我只跟你熟。】
　　两人最近聊天聊地聊日常，就是没聊关于肖止出国的事儿和他们之间的某种关系。
　　就像两个很好的朋友谈家常，两人默契地没提及什么感□□。毕竟隔着一个屏幕，更隔着一个国界，两人身边发生了什么，发生过什么，彼此都不清楚。
　　肖止却一直没回消息。
　　…
　　“工作计划写了个大概，你瞅着自己修改吧。”余泽禹打了个哈欠，把文件夹丢给主席大人。
　　身材苗条的主席大人廖雨柔冲他竖起大拇指摇了摇，笑得两眼弯弯，“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将，就是这么能干！”
　　“你最近没睡好？”她一边翻着文件夹一边问，“可别说是什么为了赶工作计划弄的，就你那懒散样儿，十次会议九次不来，你要能这么努力我就犯不着把所有工作都丢给你了。”而且要不是你能力强，你猜我会把你拉来当副主席？
　　“……”余泽禹对她翻了个白眼，“劳资肾亏。”
　　其实是脑袋里一直想着肖止，最近两天后者都没个回信儿，他也没怎么睡好。
　　“哦，肾亏啊……”廖主席看了看他，视线滑到他手腕，“手酸不酸？”
　　“……”
　　余泽禹面无表情，“还好。”
　　你父母给你取名字的时候一定想不到你将来与这名字的缘分会如此背道而驰。
　　“噗。”廖雨柔绷不住笑出声，冲他眨眨眼，“回去好好睡觉吧，你可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哟。”
　　余泽禹：“……我谢谢你，姐姐！”
　　“哈哈，锻炼锻炼，劳逸结合嘛。”她站起身，把文件放进包里，背上包踮脚拍了拍余泽禹肩膀，“自力更生，余帅哥我永远支持你！”
　　包上一个手掌心大小的挂件晃来晃去，余泽禹用手中点了点那个方向，“男朋友送的？”
　　廖雨柔偏头，“这个？对啊，他说蓝色沙漏有‘我爱你’的意思，所以一直勒令我挂包上，好时刻铭记他的心意。”
　　她哈哈一笑，“幼稚鬼的爱好。”
　　眼中却露出羞涩的爱意。
　　余泽禹顿了顿，笑，“你就得瑟吧。”
　　“你突然问这干嘛？”
　　“没，看着挺好看，随口问问。”
　　“哦，那咱走吧。”
　　“嗯？走？走去哪？”
　　“联谊啊，我刚没说吗？”
　　“没说，什么联谊？计划都没弄好你联谁呢？”
　　“哎呀，那些计划可以后面再弄，你的能力毋庸置疑，肯定没哪里需要修改的。D大主席是我哥们儿，现在先去和你的同胞们联系联系感情，三年里就没见过你和哪个小姑娘擦出火花，这怎么能行，帅脸是要用来欣赏而不是用来浪费的，快走走走……”
　　“你不是让我回去睡觉吗？这脸翻的……喂，别拉我，我没说去吧！”
　　廖雨柔身材苗条，身形也娇小，余泽禹生怕自己一个甩手就把这小姑娘甩飞出去，只能跟着人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浓缩的总是精华。
　　余泽禹揉着手臂，心想这得青了吧，小姑娘手劲真大。
　　学校门口停着一辆大巴，旁边已经站了好些人。
　　廖雨柔把余泽禹拉过来后连忙去找自己的男朋友了。后者是与前者同为物理系的戴眼镜高个子男生。长得也帅，斯斯文文。
　　“余学长？”一个长卷发女孩突然对他叫了一声，脸色莫名绯红。
　　“……你好。”余泽禹对她笑笑。
　　左脸颊的酒窝露出浅浅的凹陷，桃花眼上挑，眸色深棕，皮肤白皙，笑容客气又痞气。女生也微微笑了笑，眼神有些闪躲，“我是您同系的学妹唐梨……很，很高兴认识您。”
　　说完还鞠了个小幅度的躬。
　　“……”
　　“我也是，学妹以后可要好好学习，大三课程很紧的。”余泽禹摆出笑脸漫不经心道，朝廖雨柔斜去一眼。
　　“啊？哦哦好的，我会努力的。”唐梨一愣后听出意思连忙点头，颇觉尴尬。
　　“嗯。我找廖主席有事儿，先不和你说了。”朝女生点点头，余泽禹走开去找廖雨柔。
　　“廖大主席，在工作上也不见您管的这么宽啊，自己有对象了还不够，还想着做媒婆撺掇让别人也有对象，您闲着事儿不多是吧？”余泽禹皱着眉看站在男朋友身边笑得很欢的廖雨柔。
　　“哪能啊，我这是关心下属。”后者还是笑得灿烂。
　　余泽禹啧道：“行了，我现在很累。”
　　“你们玩儿，我回去睡觉。”
　　“诶，别啊……”廖雨柔去拉他。
　　“回见！”余泽禹躲过，拔腿就跑。
　　看着修长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廖雨柔恨铁不成钢，“你小子！够怂！”
　　一路小跑，余泽禹回到家。
　　他揉着心口，不防心脏突然一瞬间刺痛，开门的手一抖，钥匙叮铃一声掉到地上。
　　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等他缓一下劲儿，痛楚就过去了。他愣了愣，许久捡起钥匙。
　　对着敞开的门莫名发了会儿呆，他才抬脚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来个大粗长，结果来着来着，不知不觉来了四千多个字……
　　想着这有点儿太多，和前面章节的字数不那么对称
　　于是蠢作者把一章砍成两节，最后可能变成了四更……
　　所以……也许还有四章完结【正经脸】
　　表打我嘛⊙ω⊙
　　么鞠遁！


第18章 好久不见
　　今年冬天去得特别早，很快又是一年春天。
　　大四的生活不算忙碌，余泽禹他们系的人这几天正组织着一场毕业旅行。
　　——世间风景万千、人事百态，工作后再无这样纯粹的心境和大把的时光去消磨、去体验，希望你趁着真正步入社会前，去最遥远的地方，看最难忘的风景，吹最清冽的风，喝最浓烈的酒，找最深爱的人，如此，才不负青春韶华。
　　嗯，主题太长，需要减掉一些。
　　作为组织负责人，余泽禹却没参加这次旅行。
　　于是廖雨柔廖大主席经历了一次与余泽禹高中班长同样的抓狂心理。
　　“你够怂！”廖雨柔瞪他。
　　“……”余泽禹选择无视。
　　和肖止的联系一直在减少，而自今年起，加上今天，两人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说上话。
　　余泽禹又过上了一成不变的生活。
　　学习、学习、学习……
　　仿佛除了学习，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
　　但大四课变少了，甚至非周末都能休息上个好几天，于是他干脆转个方向继续学习。
　　英语八级，雅思考试、数学竞赛、准备考研……
　　上次他说的想出国进修，几天后肖止回邮件跟他说：“出国不好，压力大，我不准。”
　　余泽禹‘嚇’一声，回他：“管你准不准，我想去，也一定要去。”
　　然后肖止又开始不理他。
　　再几天后，他又发来邮件，“泽禹，对不起。”
　　啊？
　　余泽禹看着邮件愣住，奇怪之余打字问：“为什么道歉？”
　　这次肖止回的快：“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所以我不能管你，以后也许也管不了了。”
　　手指悬在键盘上空，停了有十几秒，才落下打字：“你在说什么？”
　　肖止：“没有，就是想你了。”
　　余泽禹：“……”
　　“是吗，正好我也想你。”
　　肖止转移话题，余泽禹也不愿去想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出国的心思因为那句话淡了下来。
　　电脑一时间没了声响，提示音不再响起。
　　余泽禹沉默着。
　　那一头，电脑屏幕暗下来，隐约映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两人都各安心事。
　　……
　　又一个周末。
　　余泽禹随意坐在卧室向阳处的躺椅上，跟远在某国的老妈打电话，“最近没什么事儿，身体很好，心脏没再疼过。”
　　上次回家心脏突然的刺痛让他不自已开始心慌紧张，和学校请假在家静养了几天后，那种感觉才慢慢退去。
　　“嗯，六月份毕业。”
　　“都过了，好多证呢现在。”
　　“当老师呗，不都跟您和我爸商量好了吗。”
　　“出国啊……不想去了。”
　　“是联系过，现在又断了。”
　　“是啊，他说他找着个更好的了。”
　　“当然是假的，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儿，今天4月1愚人节嘛，嘿嘿。”
　　窗外有阳光透进，使放在床头的玻璃装饰表面反射出银光，刺的人眼晕，余泽禹换了个坐姿避开刺眼的反射光。
　　蓝色的海砂悉悉索索从玻璃球里成一条线垂直落下。从两个玻璃球连接处晕染开的花纹在金色光芒下显得影影绰绰，无端有一种艺术感。
　　玻璃球侧边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是一串阿拉伯数字。
　　1384。
　　“我回去做什么，当您俩电灯泡啊？”
　　“啥？相亲？开什么玩笑呢……”
　　“不是，我才多大？这才成年没多久好吗？我这当事人都没急外婆急个什么劲儿？而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情况能去相什么亲？别逗了……”
　　“……”
　　“反正我媳妇儿只能是肖止，别的谁都不行。”
　　“女的更不行！”
　　“……”那边爆发出一阵大笑。
　　听了那边的解释，余泽禹无奈，“……您可真是…好吧，愚人节同乐，祝您和老爸蜜月欢快啊！”
　　挂了电话，余泽禹笑笑。
　　“我就说……”愚人节什么的，真是快乐又忧伤。
　　四月中旬，余泽禹考过的教师资格证发下证书。而这期间，肖止也一直没消息。
　　余泽禹就等着，反正三年都过来了，也不怕再来个三年。只是中间肖止的重新出现，让他觉得这一次的等待比上次感受更不好了些。
　　两次哟肖同学，呵呵，我可记着呢！
　　到时候看劳资不整死你丫的！
　　越等，余泽禹的心就越沉，但他仍然该做什么做什么。
　　面上也依旧微笑示人。
　　不知道多久，余泽禹想着自己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吧。
　　然后，他老妈再次来电。
　　“相亲？老妈您别逗，今天已经离愚人节过去俩月了。”余泽禹一手拿手机一手在键盘上敲打。
　　“就连儿童节都过去好几天了，没什么节日让您拿相亲来跟我开玩笑了吧。”
　　“我这写毕业论文呢，没事儿我挂了啊。”
　　“啥？”
　　“真相亲？”
　　“奶奶？”
　　“……您真没唬我？”
　　一会儿外婆一会儿奶奶，这是有多想抱重孙子？可惜，他生不了。
　　“我才二十二！”刚成年没几年呢！
　　“我……您去说不行吗？奶奶不是最喜欢跟您唠嗑了吗，您去说铁定能搞定这事儿。”
　　“……”
　　“我上次不说了吗，他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您也知道他什么样人不是吗。”
　　“啧。”余泽禹烦躁地点着手指。
　　“我真不想去，我这岁数，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奶奶想抱孩子，本家不还有其他比我更适合结婚的表哥表姐什么的吗？让他们去啊。要不行您和我爸再重新生一个，奶奶肯定歇了这心思。”
　　“嘿，真的啊，我又不介意多一个大一轮的弟弟。”
　　“妈……”
　　“……”用肖止的消息威胁我，您可真是我亲妈！
　　“行行行，说好了就见面，别的啥也不能发展。还有，别叫什么相亲，我听着烦，就当见一个朋友。”
　　“……”您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呢。
　　“知道知道，去去去，不遛不遛……那我挂了啊。”
　　这边余泽禹挂掉电话。另一边，余夫人也舒了一口气。
　　和身边满头银丝，气质却清贵的老人对视一眼，余夫人做了个搞定的手势。
　　老人立即笑咪了眼。
　　余夫人哼笑，“看他这次回不回国！”
　　老人慢悠悠拿过茶杯啐了一口茶，“肯定得赶着回来。”要不然她就不认这个孙媳妇儿了。
　　媳妇儿被人觊觎，再不回来有他哭的！
　　第二天，余泽禹按照约定时间出门。
　　他并不在意要见的人是谁，所以就以平常的打扮去了老妈发来地址的咖啡馆。
　　就当跟个陌生朋友聊聊。
　　然而见到人的那一刻，余泽禹不得不感叹，这世界真特么玄幻了。
　　他走到预订位置，对着对面的人点了点头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对面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也笑了笑，回道：“嗯，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
　　后面的蠢作者尽量今天发出来……
　　被打脸的滋味儿……好一言难尽……
　　不过后面真最后两章了，也可能还有一章番外【严肃脸】 相信我！


第19章 我帮你吧
　　余泽禹慢悠悠搅着咖啡。
　　对面的人已经变得成熟许多，剪水双瞳，唇红齿白，比以前更加明艳动人。
　　“你也被家里逼着来？”余泽禹问。
　　“没，知道是你才来的。”曲晓知手支着脸笑眯眯看他。
　　“……”余泽禹顿了顿，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决定不讨论这个问题。
　　“你在B市读大学？”
　　当初回去填志愿，他只知道一班的人都考得好，肖止还是省状元。后者出国，其他人他也没怎么在意，在Q大都快毕业了，他就没见过哪个高中同学。
　　当然，这是余泽禹自己以为的。
　　“对啊，都快工作了你居然才知道？”曲晓知不优雅地对他翻翻白眼，“果然除了肖止你谁都不会在意。”
　　余泽禹沉默。
　　“唉，想当初我还为你唱过一首歌呢，完了回去还难过好几天，不过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你不会喜欢我。而且……”
　　她手指点了点余泽禹手腕上露出的红绳，“比起和你做情侣，我更萌肖止你俩在一起。”
　　“……哦。”
　　B市的夜晚很嘈杂，川流不息的车辆，如同潮水一般涌动、车子飞驰的声音此起彼伏。街上路灯已经亮起，红的、绿的、黄的，道路两旁的店铺霓虹闪烁，亦幻亦真，里面人头攒动。
　　咖啡馆所处的位置比较僻静，里面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直到八点左右，余泽禹看了看表，指针缓慢转着圈儿，时间才过去四十分钟。
　　正当他想着是不是该告辞时，咖啡馆的玻璃门被人推开，‘叮’地一声，他没在意，对面的曲晓知却稍稍变了脸色。
　　她惊讶地看着来人，“你……你怎么来了？”
　　余泽禹回头。
　　身量高，麦色皮肤，有些熟悉的轮廓面容。
　　那人回答：“来看看熟人。”
　　“认识？”余泽禹看着曲晓知挑眉。
　　“额……他……”曲晓知明显有些犹豫。
　　“我是她男朋友，你好。”那人在曲晓知身边坐下，对余泽禹笑得绅士有礼。
　　“……”
　　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
　　——“你好，我是林烨，雅柠的男朋友。”
　　哦～想起来了。
　　“你是……一见面就说你是人男朋友的那个，林烨是吧？”余泽禹拿勺子指了指他，恍然大悟。
　　林烨：“……”
　　曲晓知奇怪：“……一见面就说什么？”
　　余泽禹收回勺子，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啊兄弟，说岔嘴儿了。
　　“没什么，就高中时候……”林烨无奈，却主动解释，“那时为了接近你，我跟他俩说我是秦雅柠的男朋友。”
　　“因为那女的行为不好，你又和她是闺蜜，我怕你吃亏所以就耍了她一下。她诬陷你传她谣言，还说的冠冕堂皇，我能忍下这口气我就不是你男人了。”
　　余泽禹：“那时候你的确不是她男人。”毕竟曲晓知还对他坦露过心意。
　　曲晓知：“就是，那个时候我喜欢的也不是你。”
　　林烨：“……”
　　曲晓知：“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她也没有。”虽然和秦雅柠两人早就掰了，但以前也算是很要好的朋友，这种事一般都会互相吐槽的。
　　林烨：“……”使了些手段让她闭嘴，怎么可能让你知道？
　　林烨笑，“怕你吃醋呗。”
　　曲晓知别过脸，“切。”
　　觉得自己就像一瓦数巨大的电灯泡的余泽禹：“……”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欣赏着外面的夜景，他慢悠悠低喃。
　　林烨：“……”人艰不拆啊兄弟。
　　曲晓知：“？”
　　“说到坏，我得跟你说件事儿，不过从高考后一直没听到肖止的消息，他去哪了？”林烨赶紧岔开话题说。
　　“出国。”余泽禹摩挲着杯子。
　　“哟，怪不得。”
　　“你要说什么事儿。”
　　“哦，就高中篮球赛那次，你家肖止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
　　“前年我们班高中聚会齐俊也在，他突然跟我说高中那会儿的篮球比赛，是肖止故意吓他才让他摔倒，导致他高考落榜，现在就念个大专的。”
　　余泽禹：“呵呵。”
　　“然后我就说这不可能吧，他怎么就吓你了？肖止又没做什么能吓人的动作，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是正常的救人而已。”
　　“他又说那时他去抢球，撞上肖止看他的目光，跟要把他活剥生吞了似的，他丢脸地就一阵腿软了……”
　　“噗……”曲晓知笑出声。
　　林烨也笑着继续说：“我又说，人肖止跟你又没什么仇，何必要这样对你，你猜他回答我什么？”
　　余泽禹不在意道，“回答什么？”
　　林烨看着他面色微妙，咳了一声道：“他说……肖止是在为你报仇，因为……他摸了你……”
　　余泽禹：“……”
　　曲晓知：“……”
　　前者慢一拍吱声：“啥？”
　　气氛诡异的沉默。
　　“……男人不坏，没人爱。”林烨默默低语。
　　“我……”操啊。余泽禹一脸惊疑加懵逼。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因为运动的正常接触而已，那人有没有摸他……他还真没感觉到！
　　“我特么……”
　　余泽禹滋味复杂地憋了一阵，张口道：“FUCK！”
　　虽然事情过去多年，但如今这么一提，还是由别人告诉他，那种说法让余泽禹感觉莫名的尴尬和无语。
　　“咳，反正肖止已经替你报了仇……”你，放宽心？
　　林烨犹豫着后面的话要不要说出来。
　　“……”余泽禹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但对面两人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余泽禹着实见不得，他啧了一声。
　　“笑屁啊！”
　　“没。”两人连忙整了整脸色，恢复正经。
　　“啧，这场见面会就此结束，我买单走了，你们慢聊。”余泽禹作势起身走人。
　　“诶，你不想知道我来这干嘛的吗？”曲晓知叫住他。
　　“不是念旧爱？”余泽禹挑眉疑惑。
　　“屁的旧爱。”林烨说。
　　“就是屁的。”余泽禹回答。
　　“……”曲晓知怒瞪林烨，后者无奈划拉了下嘴巴。
　　“我想跟你说的是很重要的事儿。”
　　“嗯？你确定它对我重要？”
　　“肯定。”曲晓知点头。
　　“……那说吧。”
　　……
　　肖止下飞机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B市是大城市，八点正处于夜色涌动期，他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听着身边的人说的滔滔不绝。
　　“真不愧是作为Z国首都的地方，发展开阔，地广人多，质地清澈透亮，视界广阔无边……”
　　“听说这里是朝气蓬勃，不说晚安的，真的假的？还有琼楼玉宇，碧阁红墙，好多地方古朴典雅……什么时候小止你带我逛逛吧？”
　　“我下飞机了，亲爱的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附属医院的院长会亲自来迎接我们，这在Z国医院里算不算是高级待遇？”
　　“小止，你怎么不跟爹地说说话……”
　　肖止停下脚步，拉住差点被别人挤到的男子，语气隐隐无奈，“爹地，你先跟父亲安排来的人走，我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你去哪？”
　　“找您儿媳。”
　　“儿媳？是不是……你的妻子？”
　　“对。”
　　“就是那个你同我说过的小男孩吗？好的，你快去吧，爹地就一个人先走了。”
　　……
　　“肖止今天回来？”余泽禹看着对面的曲晓知惊讶重复，“你怎么知道？不是，谁和你说的？”
　　“你妈妈。”
　　“我妈？”他更加惊讶。
　　曲晓知点点头。
　　“你们……这是玩儿我呢吧，我表都……”没停。
　　最后俩字哽在喉间，余泽禹看着已经停止不动的指针，心脏猛然间突突直跳。
　　他从没怀疑过肖止跟他说的‘表的时间一停他就会回来’这种令人发笑的事儿。
　　无论怎么样，他就是相信肖止能说到做到。
　　耳边嗡嗡作响，他连忙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面俩人已经起身准备走人。
　　“其实我就是一传信儿的，这是你妈妈给你的惊喜。”
　　意不意外？兴不兴奋？
　　“那我们先走啦。”
　　人什么时候走的余泽禹不知道，他只是盯着停止转动的手表，指尖无意识刮着这只手的手背。
　　心脏跳的快，连他十指都带动了。
　　他想把手表解下来，忙活了一分钟也没拨动表扣。
　　“我帮你。”一双指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突然伸来，平稳地把手表从他手腕上拿下。
　　低沉的嗓音另听到声音的他身子僵住，四周一片寂静。
　　许久许久。
　　余泽禹抬头。
　　只一眼，差点儿让他哭鼻子。
　　面前的人黑了些，皮肤由原来的白净变成小麦色。也更高了些，穿着西装，肩膀宽厚挺拔。
　　他看着这个人笑弯眉眼，听到他语带笑意的对他说：“不用谢我。”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努力……
　　蠢作者没话可说了……
　　【捂脸跑】


第20章 我爱你，你爱我
　　出了咖啡店，曲晓知打电话报备情况。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以为你真相亲了。”林烨牵着她的手酸道。
　　“好啦好啦，我也是临时接到这个任务的，没来得及说而已。”曲晓知挂掉电话，“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去找你你同事跟我说的。”
　　“哈哈，是不是怕了？那以后可对我好点儿，不然我真相亲去。”
　　“我对你还不够好？”林烨无奈，“那肖止出国的事你也知道？”
　　“没，刚知道，董事长给我任务时说的。”
　　哦，曲晓知工作的地方是余氏一家分公司。
　　“以前就觉得他们俩关系不简单，果然。”
　　“哈哈，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结果瞬间就萌上他俩了！”
　　“……”
　　听说萌这个的女生都……比较污？
　　我会不会感情前途堪忧？？
　　……
　　就像是一场梦，生怕一个眨眼它就醒来。
　　肖止走到在对面坐下，余泽禹眼珠子跟着他的身影转，眼里却没有焦距似的，整个人有些呆。
　　哪怕再冷静自持，被这人这么呆呆看着，肖止也忍不住愣了一会儿后转开脸，清了清嗓子。两秒后，他转回来，倾身用手掌遮住余泽禹的双眼。
　　“怎么了？”
　　眼睛四周有莫名的温度，干燥的，暖暖的。
　　余泽禹心想，这人的手还是那么暖。
　　眼前突然一亮，原来是肖止撤开了手，昏黄的灯光让余泽禹觉得一阵刺眼。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
　　睫毛上似乎有凉凉的东西。
　　他呆呆坐着一动不动，感觉心脏跳的有些受不住，抚了抚心口，抬手示意见他这种状况要起身查看的肖止坐下，扯脸露出个不算笑的笑当做安慰。
　　肖止手掌攥成拳，眉头微皱。
　　“行了，”余泽禹低着头，“别弄的你……多关心我似的，一条短信就了事……要真紧张我，我不敢相信这是你会做的事儿。”
　　“你就没想过看到短信我心脏会缓不过劲儿？”
　　肖止愣住。
　　扎心了。
　　“哦，不对，你不知道我暗恋你……所以也不知道那条信息会让我差点儿犯病。”
　　肖止猛地站起来，绕到他跟前。
　　余泽禹还是低着头。
　　前者蹲下身，抬起手掌要抚他的脸，他躲过，哑着声音道：“别TM碰我。”
　　肖止顿了顿，有些强硬地捧过他的脸，抬头看他。
　　“泽禹，我很抱歉……我知道也许道歉没用，但我还是要说，你听着吧。”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对不起我让你等了那么久，对不起我不顾你的感受私自做决定，对不起我一直辜负了你的心意，对不起我曾经让你经受那些痛楚，对不起我现在又突然出现想要拥有你……”
　　“很多很多，对不起，请你相信我依旧更爱你，我用这辈子、下辈子、下下个辈子给你赔罪，好不好？”
　　余泽禹身体抖了抖，低垂眼帘。
　　气氛有些沉默。
　　良久，他哑着声音又说：“你坐回去。”
　　肖止看他面色还算好，皱着眉坐了回去。
　　余泽禹深吸口气，眨眨眼控制好面部情绪，感觉心跳恢复平稳后，抬头看着对面的人。
　　然后，他露出个自然的笑容，跟报履历似的说：“你好，我叫余泽禹，今年22岁，单身未婚……Q大理工本科大四，外地Y省人，178CM，性格稳重，颜值高家世好，带出去不会给你丢分……咳，毕业后会当老师，生活简单。不抽烟偶尔喝酒，爱好男，喜欢娱乐。”
　　“曾经有过一段不成功的感情经历……因为对方甩下我出国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不会再等他，因为我遇见了你……”
　　肖止：“……”
　　“我对待感情很认真……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吗？”
　　肖止：“……”
　　“那么，祝我们以后相处愉快喽。”
　　肖止看着那张与几年前并无多少变化的脸庞，那个自己铭刻心底的笑容，心弦颤动，勾起唇角轻轻笑了。
　　“好，相处愉快。”
　　……
　　六月份的B市昼夜温差很大。
　　夜色微凉，空气很是沉闷，余泽禹估摸着快要下雨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声喧嚣。
　　余泽禹走在人行道上，身边是肖止。
　　“我们，去哪？”前者打断沉默，避开一个走来的人，视线飘忽。
　　“去你的住处。”肖止说。
　　“你不去宾馆？”余泽禹故意问。
　　“……还没兑换外币，我没钱。”肖止说。
　　“所以蹭我的地方住？”余泽禹笑。
　　“嗯。”肖止点头。
　　“行啊，那你打算拿什么付账，我可不是免费的。”余泽禹继续笑。
　　“拿我自己。”肖止看他，“可以吗？”
　　“你又不值钱。”余泽禹撇嘴。
　　被批不值钱的各大医院争相抢夺的高材生医者肖止默了。
　　“做家务会不会？”
　　“会。”
　　“厨艺会不会？”
　　“会。”
　　“洗衣服会不会？”
　　“会。”
　　“爱我依我会不会？”
　　“必须会。”
　　“行，那你归我了。”
　　“……嗯，归你。”
　　“走吧，金主带你喝酒吃肉去。”
　　“……你不能喝酒。”
　　“那不行，我还要把酒量练上来呢，以后用得上。”
　　“酒量是由你身体的基因决定的，不是你想练就能练出来。”
　　“啊？真的假的？”
　　“嗯。”
　　相信肖医生的总没错！
　　“那……尝尝味道总行了吧，一小口？”
　　“不行。”
　　“凭什么啊……”我是个男人！
　　是男人就要会喝点儿酒！
　　“凭我的医学知识，凭你自己的身体健康，凭我是你男人。”
　　“……”
　　“刚谁说会爱我依我的，伪君子！”出尔反尔！
　　“和身体无关的，都依你。”
　　“……”
　　这日子还没开始就没法过了！
　　但。
　　我爱你，你爱我。
　　以后的时间，还是长的。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哎呀，明天番外……
　　么么哒～
　　鞠躬～
　　遁走～


第21章 番外
　　①余老师和肖医生
　　“老师，张晓三和李晓司又打起来了。”文科班班长靠在教师办公室门框上咬着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慢悠悠地说。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余泽禹无奈。
　　上次是值日问题，上上次是不顺眼问题，上上上次是名字问题……
　　“为了一个女人。”班长依旧慢悠悠道。
　　“……”余泽禹被呛了一声，无语问：“哪个……女的？”
　　“特长班班花。”班长继续慢悠悠，“反正不是男的。”
　　“……谁？”余泽禹起身，“在教室闹？”
　　“不知道谁，在走廊打。”
　　“现在的孩子，真是……”余泽禹走到门口，“去看看。谁赢了我奖励他一根棒棒糖。”
　　班长看了看手里的棒棒糖，仰头问：“那我能参加进去吗？”
　　“……参个屁。”余泽禹瞅他，“走你的。”
　　结果去了一看，走廊上，蹲着俩蘑菇。
　　余泽禹乐，“你俩干嘛呢这是？意|淫瓷砖？”
　　俩蘑菇动作一致抬头看他，又互相对视一眼，复又低下头继续看地板，蹲左边儿的张晓三说：“失恋了。”
　　右边儿的李晓司说：“她跟另一个男的好上了。”
　　张晓三：“心好累。”
　　李晓司：“感觉不会再爱了。”
　　张晓三：“亏我们还在为她争风吃醋。”
　　李晓司：“打的不可开交。”
　　张晓三：“破坏我们同学情谊。”
　　李晓司：“水性杨花！”
　　班长把棒棒糖咬碎：“人本来就有男朋友，就你俩傻逼似的在人家根本不知道有你俩这人的情况下跟个傻逼似的打架。”
　　“哦，这是你们的日常，不稀奇。”
　　张、李：好想打她！
　　余泽禹踢了题张晓三的脚，“行了，别蹲这影响校容，回教室好好学习去，上了大学那么多美女任你挑，还用在乎这已经被人拱了的白菜？”
　　余泽禹在B市一所公立高校当数学老师，教高三一级的文科班。因为年龄是所有老师中最年轻的，所以余泽禹在学生之中很受欢迎。
　　要不是见他已经戴了戒指，估计在一些老师中他同样受欢迎。
　　“老师，你真的结婚了吗？”一女生问。
　　余泽禹晃晃手掌，无名指的银戒褶褶生辉，“你说呢？”
　　“唉，如果对方不是男的，真是可惜了……”女生拉着同伴悄悄说。
　　“……”就算是悄悄话你俩还在我面前呢，我听得到。
　　晚上九点。
　　B市某附属医院。
　　“肖医生要走了吗？”
　　“嗯。”肖止点头。
　　“又要去接您老婆啦？”某个小护士笑。
　　“嗯。”肖止回答。
　　然后身影消失在一堆羡慕嫉妒的眼神中。羡慕肖医生对妻子如此之好，嫉妒后者能拥有如此优秀的老公。
　　这个城市依旧灯红酒绿，行人匆匆。
　　肖止把车停在市一中学校大门前。抬腕看看时间，九点二十分，余泽禹今天晚上应该九点半下班。
　　果不其然，九点三十三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
　　余泽禹坐到副驾驶座，先是凑过去重重亲了亲肖止的侧脸，带响儿的。然后笑眯眯问：“吃饭没？”
　　肖止翘了翘嘴角，“接你一起。”
　　那是没吃喽。
　　“去超市吧，买菜回家做。”余泽禹牵住他的手。
　　两人平时的吃饭时间其实很准时，肖止一直叮嘱他要按时吃饭，不过今天不一样。
　　结婚纪念日什么的。
　　就是拿来破某些例的。
　　②小时候那些个事儿
　　某一天，十岁的小泽禹去对门找小伙伴玩儿。
　　九岁的小肖止正在学习中。
　　于是无聊又不好意思打扰小伙伴儿的小泽禹只能独自开了电视调动画片看。
　　调到一个儿童歌唱综艺节目时，正在台上唱歌的小姑娘穿着公主裙，眉心点着一红点儿，声音清脆响亮地传进小泽禹耳朵里。
　　嗯……没有肖小止好看。
　　小泽禹一双小短腿盘着，杵着胳膊听小女孩唱歌，为数不多的思绪开始飘远。
　　脸没肖小止的好看，眼睛没肖小止的黑，腿没肖小止的长……
　　他作业还没做好吗……
　　好慢……
　　好无聊……
　　于是等小肖止紧赶慢赶把这一天的任务做完来找人，就发现小泽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目不转睛。
　　他眼珠子一转，电视上正放着一个小男孩儿在跳舞。
　　然后。
　　又是某一天。
　　小泽禹发现自己的小伙伴儿最近又在忙碌了。
　　因为小伙伴儿开始学跳舞了。
　　奇怪过后，小泽禹就叫嚣着也要去跳，余夫妇俩担心他的心脏问题，好说歹说让这小孩儿放弃了跳舞学唱歌。
　　于是，两个小伙伴一跳一唱。
　　一直坚持到高中时代……
　　…
　　余泽禹一直不明白为嘛肖同学的大脑构造跟其他人的不一样。
　　因为这人在学习方面一直处于上位。
　　简称学什么都快。
　　“这属于遗传。”肖同学总是这样说。
　　余泽禹顿时各种羡慕嫉妒恨。
　　直到两人在一起后。
　　还是某一天，余泽禹终于发现了肖医生力所不能及的一件事儿。
　　后者唱歌严重走音。
　　一首歌他能唱出朗诵的味道。
　　还特么的带着抑扬顿挫。
　　于是余泽禹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被后者狠狠收拾了一顿。
　　从此，肖止谢绝与唱歌有关的一切东西。
　　③waiting for you
　　又一年情人节。
　　余泽禹窝在肖止怀里，手指指尖在后者胸膛上戳戳画画。
　　“勋章。”他点着胸膛上那个接近心脏位置的圆形伤疤，哈哈笑。
　　肖止摸摸他的头，“嗯。”
　　这就是为什么那一次肖止突然又失去联系的原因。
　　被人一枪打在接近心脏的位置。
　　他在医院躺了一年多。
　　余泽禹笑，“今天我生日，送你个礼物吧。”
　　肖止也笑，“不该是我送你吗？”
　　“我心情好，赏你的。”余泽禹起身，披了件外衣，一边说一边出了卧室。
　　再回来，他手上多了把吉他。
　　在床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他摆出弹的姿势，“好久没练了，弹不好你不许笑啊。”实际上他昨天才刚练过，只是现在莫名有些紧张才掩饰道。
　　肖止点头，“好，不笑。”
　　指尖慢慢拨动琴弦，余泽禹轻轻唱出声。
　　【Oceans apart，day after day
　　远隔重洋，日复一日
　　and I slowly go insane
　　我慢慢地变得要失常
　　I hear you voice on the line
　　电话里传来你的声音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
　　但这不能停止我的悲伤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如果再也不能与你相见
　　How can we say forever？
　　又怎能说我们到永远？
　　Wherever you go，whatever you do
　　无论你在何地，无论你做何事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就在这里等候你
　　Whatever it takes
　　不管怎么样
　　Or how my heart breaks
　　不管我多哀伤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就在这里等候你
　　I took for granted all the times
　　我一直认为
　　That I thought would last somehow
　　你我会情长义久
　　I hear the laughter
　　我听见你的笑声
　　I taste the tear
　　我品尝眼泪
　　But I can't get near you now
　　但此刻不能接近你
　　Oh，can't you see，baby
　　哦，宝贝，难道你不懂
　　You've got me going crazy？
　　你已使我发疯？
　　Wherever you go，whatever you do
　　无论你在何地，无论你做何事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就在这里等候你
　　Whatever it takes
　　不管怎么样
　　Or how my heart breaks
　　不管我多哀伤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就在这里等候你
　　I wonder
　　我试问
　　How we can survive this romance
　　我们如何熬过这浪漫情
　　But in the end
　　但到最后
　　If I'm with you
　　如果我与你同在
　　I'll take the chance
　　我要抓住这个机会
　　Oh，can't you see it，baby
　　哦，宝贝，难道你不懂
　　You've got me going crazy？
　　你已使我发疯？
　　Wherever you go，whatever you do
　　无论你在何地，无论你做何事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就在这里等候你
　　Whatever it takes
　　不管怎么样
　　Or how my heart breaks
　　不管我多哀伤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就在这里等候你
　　Waiting for you
　　等候你   】
　　肖止看着他，起身走到他身边。
　　“怎么样，感动吧？”余泽禹得瑟地抬头看他，笑的酒窝深深。
　　“嗯，很感动。”肖止抱住他。
　　余泽禹笑出声。
　　“我不会再让你等了。”肖止说。
　　“我知道啊，这是以前练的，就是突然想唱给你听而已。”余泽禹回答。
　　“谢谢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到心死。”肖止又说。
　　“好，说到做到。”余泽禹笑。
　　“嗯，说到做到。”
　　心死什么的，是由人们自己决定，而非生命终老、人之常态。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完结撒花花～
　　接下来，就该致感谢词了～(￣▽￣～)~
　　首先，感谢一直一直陪伴蠢作者到完结此文的靈山秀水，靈·可爱高冷又霸气·小仙女宝贝儿～～抱住蹭蹭么么哒～(^з^)-☆感谢我家宝贝儿一直投地雷，还有一个火箭炮～（其实仙女宝贝儿不用这么一直破费，但……宝贝儿说喜欢我的文，我觉得这是我很大的荣幸，所以宝贝儿请随意蹂|躏我的文）【笑哭】总之，靈山秀水小仙女，我诚心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嘿嘿～【鞠躬】
　　然后，也感谢能收藏此文的各位小天使小仙女，和羞涩内敛的苏果一小童鞋，感谢你们的支持鼓励！（哎哟这么正经我都不认识自己了(?? . ??)）谢谢你们么么哒～(^з^)-☆
　　最后，蠢作者会开新坑，可能是快穿文（注意！四可能！可能！可能！）因为蠢作者不擅长把一个故事写长篇，所以想着写快穿把一个个短故事串起来，蓝后形成长篇（哎呀表打我哦～(￣▽￣～)~）
　　脑洞已经有了几个……
　　那么，接下来奏是开坑时间……
　　这个……有些不好缩……
　　因为蠢作者半个月里要忙考试(┯_┯)（但有空闲会存稿吧，本来还打算开文的时候一个故事一个故事地发……但……估计…………嘛，我努力！！）
　　好呢，感谢词致完～
　　最后哒最后，谢谢所有看过这篇文的小天使～
　　好啦，照常么么哒～
　　鞠躬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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